白恩月下意識縮了縮袖口,藏住那圈尚未結痂的齒痕,聲音輕得像在哄一朵剛醒的花:“沒事,不小心被紙劃了一下。”
她牽起小秋的手,掌心覆在孩子軟軟的手指上,像握住一小團火。
夜風拂過,吹散她裙擺上最後一縷消毒水的味道。
遠處,鹿宅的燈火一盞盞亮起,像是一座溫暖的城堡,似乎躲入其中,就能隔絕所有的不安。
不知不覺,白恩月拉著小秋,加快了腳下的步子。
小秋帶著疑惑,回過頭看了看身後,並沒有什麼怪物在追逐她們......
“太太,晚飯您有想吃的菜嗎?”
李嬸察覺到白恩月的情緒有些不對,她故意以此想要搭上話,幫她分擔幾分憂慮。
白恩月微微搖頭,“和往常一樣就行了。”
“對了,你問一下鳴川回不回來吃飯吧,我上樓收拾一下要帶去新家的東西。”
此刻,王媽恰好收拾東西經過,“太太,要我幫忙嗎?”
白恩月搖了搖頭,“要帶的東西沒多少,我自己來就行了。”
說著,她回頭看了看牽著的小秋,“小秋,你自己看看有什麼要帶去新家的東西沒。”
小秋從剛剛的疑惑中回過神來,乖乖答了聲“好”,便鬆開了白恩月的手,回了自己的臥室。
白恩月把臥室門輕輕合上,哢噠一聲。
屋裡沒開燈,隻留半扇窗,房間內一片昏暗。
隱隱約約間,她看到了角落裡的行李箱——那箱子是鹿鳴川去年出差帶回來的,深墨藍,邊角磨得發亮。
昏暗的房間,似乎變成了一汪潭水。
這樣的昏暗似乎給了她一種莫名的安全感,她並沒有選擇開燈驅散走這份昏暗。
白恩月蹲下來,指尖掠過箱內,先放的是三本硬殼筆記本:一本是她親手改的“慧瞳”初代算法草稿,邊角卷翹;一本是瑞士那年的實驗日誌,扉頁還夾著半片乾掉的銀杏;最後一本是她在向思琪給她的資料的基礎上做的一些整理。
指尖滑過那厚厚的筆記,白恩月緩緩起身,打開衣櫃最裡層,指尖停在那隻舊帆布包上。
拉鏈拉開,裡頭躺著一張照片。
白恩月拿著照片,緩緩走上露台。
透過庭院的光亮,勉強能看清手中有些泛黃的照片:七歲的白恩月站在孤兒院門口,身後是斑駁的紅磚牆,身前空無一人。
一陣冷風拂過,白恩月不自覺將手中的照片抓緊了幾分。
忽然一陣電流在她的頭腦中閃過,白恩月想起在孤兒院的那段時間,似乎有個比較有名的精神病醫生和黎院長交好。
想到這裡,白恩月忽然拿著照片徑直走出房間。
她來到小秋的臥室,輕輕敲了敲門。
“小秋,我可以進來......”
話音未落,小秋就開了門。
“怎麼了姐姐。”
小秋的臉上帶著幾分大人的神情,她以為白恩月要告訴自己剛才從白恩月身上感到的疑惑。
白恩月從背後拿出泛黃的照片,“小秋想不想去我長大的地方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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