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聲音不高,卻帶著某種居高臨下的打量,“我家孩子回來說,今天下午在後坡被一群‘野孩子’欺負了。”
“還有一個大人給她們撐腰!”
她身後,一個穿夏令營t恤的男孩探出頭,正是下午帶頭搶四葉草的那個。
隻是此刻他的頭上卻包著一塊大紗布,空氣中還隱隱約約彌漫一股碘伏的味道。
他躲在母親身後,眼神卻偷偷往小秋手裡的兔子玩偶上瞟,帶著未褪的挑釁。
黎院長上前半步,蒲扇在掌心敲了敲,聲音不疾不徐:“這位家長,話得說清楚——誰欺負誰?”
女人沒接話,隻是從手包裡抽出一張紙巾,嫌惡地擦了擦鞋尖的泥點,仿佛這片土地本身都帶著病菌。
“我孩子被打破了頭。”她抬眼,目光掃過孩子們臟兮兮的褲腳,“你們院裡的小孩,動手打人,還搶東西。”
說著,她將身後的小孩攬了出來,用甜得發膩的聲音說道:
“寶貝兒,你把欺負你的人都指出來。”
“媽媽今天就讓她們給你下跪道歉!”
有著女人的撐腰,紅鼻子男孩瞬間有了底氣。
他臉上帶著一抹不屬於這個年齡段的陰冷,伸手就指出被他欺負的幾個孩子。
“她,她,還有她......”
最後,他凶狠的目光鎖在小秋身上,“媽,最壞的就是這個小鄉巴佬!”
“一切都是她指使的!”
“放屁!”羊角辮女孩最先憋不住,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卻倔強地仰著臉,“明明是你們先搶我們的四葉草,還踩壞了小秋的兔子!”
女人輕笑一聲,像聽見什麼幼稚的笑話:“一個布偶,賠你們十個新的夠不夠?”
小秋把兔子抱得更緊,指尖摳著它鬆掉的紐扣眼,聲音不大卻清晰:“它是我最好的朋友,不是新的就能換。”
白恩月蹲下身,掌心貼上小秋發頂,目光卻落在女人身後的男人身上——西裝革履,腕表在暮色裡閃著冷光,正低頭刷手機,仿佛這場對峙與他無關。
“這位太太。”白恩月站起身,聲音淡得像一杯涼白開,“您想怎麼解決?”
女人挑眉,似乎沒料到她如此平靜:“簡單。第一,讓你們的孩子道歉,不過得跪下!”
“第二,賠償我孩子的身體和精神損失——一百萬!要是後續我兒子有什麼,你們一個都彆想脫離乾係!”
黎院長笑了,但是這笑容裡藏著幾分犀利:“精神損失?那我家孩子被嚇哭的精神損失,誰來賠?”
女人臉色一沉,高跟鞋往前一步,鞋跟再次陷進泥裡,發出一聲悶響。
白恩月向前一步,替孩子們擋住那個女人讓人不舒服的視線。
“院長,你先帶著孩子們回去,這件事交給我來處理。”
黎院長微微點頭,“好。”
“我把孩子們送回去了就來。”
黎院長領著孩子們就準備開門回去,卻沒曾想一個肥頭大耳的男人瞬間擋在她們麵前,“想走?讓你們走了嗎?”
“今天這事要是處理得讓我們不滿意,老子立馬讓人把這豬圈給你掀了!”
白恩月不滿地皺了皺眉,保持著最後禮節。
“還請不要把無關的人牽扯進來。”
滿臉橫肉的男人亮出手腕的金表,帶著一種不可一世的優越感。
“你是聽不懂人話嗎?”
“今天要是不下跪道歉,我讓你們這一群鄉巴佬都吃不了兜著走。”
邊說著,他帶著一種不懷好意的眼神上下打量著白恩月:“彆以為在城裡做了幾天小姐,就真把自己當成人物了!”
下一秒,黎院長一巴掌落在男人難上。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