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門“吱呀”一聲合上,院裡的燈火一盞盞亮起,像把整條街的溫暖都收攏到這一方小院。
小秋踮腳,把那片裂開的梧桐葉彆在兔子玩偶的耳朵上,奶聲奶氣:“姐姐,你真勇敢!”
白恩月蹲下身,與她平視,指尖輕點她鼻尖:“是你和大家的勇氣。”
說著,她將參與這件事的孩子圍攏在一起,語重心長地說道:
“大家看,這件事並不是我們的錯。”
“所以對我們的造謠和誣告還有謾罵不過都是的懦弱的表現,我們都無需在意。”
“真正勇敢的人,是你們。”
孩子們露出釋懷的笑容,白恩月在心中長長舒了一口氣。
黎院長站在燈下,銀發被晚風吹得微微顫動。
孩子們圍著黎院長,嘰嘰喳喳地複盤方才的“勝利”,笑聲撞在斑駁的牆上,又彈回夜色裡。
白恩月彎腰替小秋把兔子玩偶的耳朵重新彆好,指尖拂過她鼻尖的灰,這才直起身。
黎院長卻悄悄把她拉到一旁,蒲扇在掌心敲了敲,聲音壓得極低:“恩月,你真打算跟這種人合作?”
她眼裡的擔憂像一盞不肯熄滅的燈,映著白恩月腕上那圈未愈的齒痕,亮得晃眼。
“陸風那種人,今天能低頭,明天就能翻臉。”
白恩月聞言,忽然笑了。
不是那種客套的笑,而是帶著一點孩子氣的狡黠。
“院長,您想多了。”她聲音輕得像夜風拂過梧桐,“要和鹿氏合作?還輪不到我說了算。”
黎院長一愣,蒲扇停在半空。
白恩月側過身,看向陸風等人離開的方向。
“今天這一出,不過是替大家出口氣。”
“畢竟僅僅隻是幾句道歉的話,那未免太便宜對方了。”
她頓了頓,眼尾彎出一點鋒利的弧度,“至於合作——”
“當然隻是無稽之談。”
她垂眼,指腹摩挲著腕上的齒痕,像在撫平一道舊傷。
“我隻需要確保,沒人敢對你們動手。”
“但院長......如果對方真的要讚助你和孩子們,你們可千萬彆客氣。”
黎院長怔了怔,蒲扇重新搖起來,聲音低下去,像鬆了口氣,又像在笑自己多慮。
“你這孩子……”她搖頭,眼角的皺紋被燈光熨平,“還是跟小時候一樣,點子多。”
白恩月沒接話,隻是伸手,替黎院長把一縷被夜風吹亂的銀發彆到耳後。
“院長,您放心。”
她聲音輕,卻篤定得像夜色裡唯一不滅的星。
“鹿家的刀,從來隻對外人。”
遠處,孩子們把那片裂開的梧桐葉高高舉起,像舉起一麵小小的旗幟。
白恩月看著,忽然想起很多年前——
也是這樣的夜晚,她蹲在灶台前,對黎院長說:“等我長大了,一定不讓任何人欺負咱們院裡的孩子。”
如今,她長大了。
刀也磨亮了。
但刀尖對準的,從來不是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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