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點,窗簾隻拉了一半,晨光像被調了最淡的濾鏡,輕輕落在鹿鳴川的側臉。
他半撐著身子,指尖在白恩月的鎖骨上畫一道極輕的弧,像在確認昨夜殘留的印記是否還在。
“醒了?”
聲音帶著一點晨起的啞,卻惹得白恩月睫毛顫了顫。
她沒睜眼,隻是伸手去勾他睡袍的腰帶,指尖繞了一圈,又鬆開,像一場無聲的撒嬌。
鹿鳴川低笑,掌心覆上她後腰,把人整個撈進懷裡,額頭抵著額頭:“今天,我歸你。”
白恩月終於睜眼,眼底還蒙著一層未褪的水霧:“不用去公司?”
“暫時告一段落了,之後就主要忙慧瞳這邊。”
他低頭吻她耳垂,聲音像摻了蜜,“老婆,今天約會日。”
……
九點,陽光終於越過窗台,照在床頭那盞夜燈上,燈罩投下一圈柔軟的橘。
鹿鳴川把白恩月從被窩裡抱出來,像抱一團剛醒的雲。
“小秋呢?”
“她說今天要專心上課,不打擾我們。”
白恩月失笑,心裡卻軟得一塌糊塗。
“這孩子......”
……
十點,車子駛出鹿宅,卻不是往市中心。
鹿鳴川單手打方向盤,另一隻手扣著她指尖,聲音帶著一點少年氣的雀躍:“第一站,保密。”
白恩月側頭看他,他今天沒打領帶,白襯衫領口敞著兩顆扣子,鎖骨若隱若現。
她故意逗他:“鹿總能不能守一下男德?”
鹿鳴川偏頭,眼尾彎出一點壞:“不守男德的話,鹿太太是不是吃了我?”
“哼......”
……
十一點,車子停在一處廢棄的遊樂園。
鐵門斑駁,雜草叢生,卻有一架嶄新的白色秋千,孤零零立在正中央。
白恩月愣住——那是她七歲那年,在孤兒院作文裡寫過的“最想坐的秋千”。
這是在過去,她隨口說的一見事情,沒想到他都會記到如今。
這不需要很多的錢,但需要很多的愛。
鹿鳴川牽著她走過去,掌心貼上秋千繩,聲音低而鄭重:“我托人連夜搭的,隻給你。”
白恩月坐下,腳尖一點,秋千輕輕晃起來。
風掠過耳畔,她忽然想起很多年前,自己踮腳趴在孤兒院牆頭,看著電視機的孩子蕩秋千,眼裡全是羨慕。
“抓緊啦!”
厚重且又有安全感的力量從後背傳來。
如今,身後推秋千的這個人人,是白恩月整個青春的答案。
“高點,再推高點!”
……
約會的第二站,是一處有幾分偏僻的小巷。
白恩月跟著鹿鳴川穿過花房,才發現是一見烘焙教室。
“你好,預約好的。”
中午十二點,陽光像融化的黃油,從烘焙教室的落地窗淌進來,落在兩人交疊的手背上。
鹿鳴川把白恩月圈在身前,指尖覆在她手背,動作慢得像在拆一封情書。
“蛋清打至濕性發泡,像雲朵一樣。”
他聲音低,混著打蛋器“嗡嗡”的細響,像給空氣鍍了一層糖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