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你趕快睡。”
還不等鹿鳴川反應,白恩月就進了浴室。
她把花灑調到最小,水珠細密得像一場無聲的雨。
她對著浴室外忽然開口,聲音輕得像自言自語:“他們賭我第四天掛檢討。”
鹿鳴川從床上坐了起來:“然後呢?”
“我押我自己,第三天淩晨。”
鹿鳴川臉上儘是心疼,聲音啞得像摻了烈酒:“辛苦你了,鹿太太。”
白恩月沒再回話。
熱水沒過腳踝,白恩月忽然想起很多年前,自己蹲在孤兒院廚房刷碗,手背被洗潔精泡得發白,那時候她最大的願望是——
有人等她回家。
現在又一個願望實現了......
等她從浴室出來時,鹿鳴川的目光自動鎖在她身上。
“怎麼還不睡,是不是我吵著你了?”
白恩月慢慢靠近對方,床頭燈的光暈在兩人之間晃了晃。
白恩月低頭,吻落在他嘴唇,帶著淩晨兩點特有的涼意,卻燙得驚人。
鹿鳴川輕輕將白恩月推開,“一個吻就想收買我?”
“鹿太太。”他聲音低啞,帶著剛醒的鼻音,卻掩不住那點寵到骨子裡的責備,“第一天上班就敢加班到兩點?”
白恩月光著腳走近,指尖去勾他睡衣的第二顆紐扣,聲音軟得摻了蜜:“我加班,是為了給鹿總掙奶粉錢。”
鹿鳴川握住她手腕,指腹在她腕骨上輕輕摩挲,像在給一隻晚歸的貓順毛:“奶粉錢?鹿太太,你是指十年後還是二十年後?”
白恩月失笑,俯身去解他領口,唇角蹭過他鎖骨,帶著一點夜風的涼:“一年後。”
“工作狂。”鹿鳴川低聲指控,掌心卻扣住她後腰,把人整個帶進懷裡,額頭抵著她發旋,“誰家太太第一天就卷到淩晨兩點?”
白恩月仰頭,指尖點在他心口,聲音帶著剛下班的倦:“彼此彼此——鹿總上周連續三個通宵,是誰把咖啡當水灌?”
鹿鳴川噎住,半晌,低頭在她唇角咬了一口,聲音低啞得像磨過砂紙:“那不一樣,我加班是為了早點回家抱你。”
“巧了。”白恩月笑著去扯他睡衣帶子,“我加班是為了早點回家被你抱。”
床頭燈的光暈晃了晃,像被兩人的呼吸吹皺。
鹿鳴川把她的西裝外套搭在椅背,掌心貼上她後頸,聲音低下去,帶著一點哄:“下次再敢這麼晚,我就直接殺到公司把你扛回來。”
“好啊。”白恩月踮腳,吻落在他喉結,聲音軟得像剛化開的奶油,“記得提前發郵件預約。”
鹿鳴川低笑出聲,胸腔震得她耳尖發麻,掌心順著她脊背往下,像安撫,又像點火:“鹿太太,你這叫頂嘴。”
床頭那盞鹿形小夜燈閃了一下,自動熄滅。
黑暗中,隻剩兩人交疊的呼吸,像一場無人知曉的審判——
被告:工作狂。
原告:更工作狂。
罪名:加班太晚。
判決:終身監禁,地點:彼此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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