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也會回家的。”
“我們一起想辦法,好不好?”
鹿鳴川沒說話,隻是指尖終於動了動,緩慢地、近乎笨拙地,扣住她的手腕。
力道輕得像一片落葉,卻帶著不肯鬆開的倔強。
白恩月低頭,吻了吻他滾燙的鬢角,聲音低到隻剩氣音:“彆怕。”
“你倒下了,還有我。”
“等你好起來,我們一起想辦法。”
窗外,天光漸亮。
第一縷陽光穿過百葉窗,落在鹿鳴川蒼白的側臉。
“開門!”沈時安的聲音透過門板,卻比平時多了一絲焦躁,“我知道你在裡麵。”
白恩月赤腳踩在玄關的拚花地磚上,指尖還沾著替鹿鳴川擦汗的涼意。
她沒開門,隻是打開了可視化門鎖——走廊燈慘白,沈時安穿著昨晚那身霧藍襯衫,領口卻多了幾道褶皺,像是一夜未眠。
“鳴川病了,需要休息。”
白恩月的聲音隔著一道門,低得幾乎沒有起伏,“誰也不見。”
門外的沈時安沉默半秒,指節在門板上敲出更重的兩下:“我帶了備用退燒藥,還有血檢報告——昨晚你們沒去醫院,萬一並發症——”
“我說了,不需要。”
白恩月打斷她,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門把的金屬冷意,“他現在需要的不是藥,是安靜。”
走廊的感應燈滅了又亮。
沈時安的影子在門縫下晃了晃。
“白恩月,”她忽然壓低嗓子,聲音卻更鋒利,“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不重要了。”
門內,白恩月的指尖微微收緊。
“你走吧,”她輕聲說,“我不想再讓任何人打攪他。”
門外,沈時安深吸一口氣,像把什麼情緒硬生生咽回去。
“……至少讓我看看他。”她聲音低下去,帶著一絲近乎懇求的顫,“五分鐘,我保證不吵。”
白恩月垂眼,看見自己手腕上那道昨晚被鹿鳴川攥出的指痕,青紫得刺眼。
“沈秘書,”她第一次用這個稱呼,禮貌而又疏遠,“彆再這裡浪費你的時間了,該乾什麼就乾什麼去吧。”
“如果你再吵,那我就隻能叫安保趕你走了。”
門縫下的影子僵住。
半晌,沈時安退後一步,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麵敲出清脆的“噠”。
“藥我放門口。”她聲音恢複慣有的冷靜,“……如果他體溫再升,打我電話。”
白恩月沒應聲,隻聽見門外塑料袋摩擦的窸窣,然後是逐漸遠去的腳步聲。
直到走廊重歸寂靜,她才蹲下身,把那隻印著“李醫生”字樣的白色紙袋拿進來。
袋口用回形針彆著一張便簽,字跡潦草卻用力——【公司需要你。】
白恩月冷哼一聲,把便簽撕成碎片,毅然連同藥一起丟進了垃圾桶。
她轉身,臥室的門虛掩著,漏出一道暖黃的燈縫。
鹿鳴川的呼吸聲很輕,卻一下一下,像敲在她心口。
她輕輕帶上門,腳步聲比剛才更輕——
“這次換我來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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