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恩月點點頭,看著鹿鳴川走向廚房的方向。
看著對方那挺拔的背影,白恩月啟了啟唇,關於林初的話已經到了嘴邊,可最後還是沒說出口。
白恩月撤回目光,重新投向電腦屏幕。
看著“暫無異常”的提示,白恩月一隻手撐著下巴,又開始權衡整件事情的利弊。
目前對她來說,最好的選擇還是將整件事保密。
想到這裡,她又看向鹿鳴川——對方正背對著她,站在灶台前,將鮮牛奶倒入牛奶鍋中。
如果告訴鹿鳴川,白恩月知道,以他的性格,以及在當前這樣重要的節骨眼兒上,他一定會投入大量人手,主動出擊。
但是這恰好和白恩月的主張相違背。
一陣頭腦風暴之後,白恩月還是說服了自己。
這時候,鹿鳴川端著兩杯熱牛奶過來,杯沿相碰,發出極輕的“叮”。
“還是零記錄?”
他的語氣中透著幾分急迫,白恩月微微頷首,這更加確定了她的選擇。
“嗯。”
白恩月接過杯子,指尖在杯壁畫圈,“之前你們所說的懷疑對象......都已經排查完畢了嗎?”
她聲音低下去,像怕驚動空氣裡潛伏的耳朵。
“全部排查了一遍,但是很可惜......”
鹿鳴川替她把電腦合上,推到一邊,掌心覆上她冰涼的手背。
“在我們懷疑的人中,現在仍舊沒有實證,隻有之前的一枚芯片、一段被水浸透的元數據,這還不夠——”
“彆擔心,我覺得對方暫時不會出擊。”
白恩月抬頭,眼底浮著一層潮濕的霧,同樣正是因為她覺得自己能夠監控林初的動向,並在關鍵時刻截斷對方的行動,她才有暫時隱瞞的勇氣。
她頓了頓,喉嚨發緊,“如果對方有任何細小的動作,我一定會第一時間告訴你。”
鹿鳴川沒接話,隻把牛奶往她麵前又推了推。
白恩月雙手捧杯,熱氣撲在睫毛上,眼前又模糊了一片。
“我相信你。”
“隻是......”
鹿鳴川的神情多了幾分淡淡的悲傷,“現在這樣四麵楚歌的感受,也就意味著,我們暫時沒有能夠完全相信的人。”
白恩月明白,這話既是擔心,又是提醒——哪怕是最親近的同事,也極可能是那個背叛者。
她抬眼,目光穿過落地燈的光暈,落在放到茶幾上正在休眠的電腦——那裡躺著“假餌”,像一枚裹著蜜的毒膠囊,靜靜等待獵物再次張口。
“我明白……”她深吸一口氣,仿佛把胸口翻湧的失望與疼一起壓下去,“在即將這個內鬼及其背後的所有利益集團找出來之前,我會小心行事的。”
鹿鳴川伸手,指腹擦過她額角已經痊愈的擦傷,聲音低而篤定:“謝謝你陪我一起度過這場危機。”
白恩月輕輕“嗯”了一聲,把杯子放回茶幾,陶瓷與玻璃相碰,脆響像給這場無聲的決議蓋上印章。
她側身,額頭抵在他肩窩,聲音悶在襯衫紋理裡:“彆給自己太大壓力,還有你老婆在你身後呢。”
鹿鳴川掌心覆在她後頸,動作柔和而又滿含愛意:“知道了,你就是我的定心丸。”
燈影搖晃,牆上的時鐘仍舊滴滴答答走著。
白恩月閉上眼,聽見自己心跳的聲音,一下、一下,像遠程服務器裡那枚暗水印,靜默卻堅定地等待著——
等待那條自以為遊在深水的魚,再次露出鰓裂,從而能夠一舉捕獲。
雖然她對林初念及幾分舊情,但是她絕不會手軟,特彆是在會破壞鹿鳴川利益的問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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