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人,是另一位男性農技員的親媽,她臉長,更顯得有些刻薄。
那個技術員拉了拉長臉女人衣袖,滿臉尷尬:“媽——”
然後,就一聲不吭了。
顯然,他對這個分配也有點意見,但不好直說。
時櫻神色淡淡,孫亞男一抹眼淚,立刻替她打不抱不平:
“姓方的,沒有時技術員,你連這五百塊錢都拿不到,裝什麼蒜啊你?”
“你要是有點良心,就拉著你媽趕緊走,彆逼我在最開心的時候打人!”
孫母連忙也表明立場:“我閨女什麼我清清楚楚,我可不像某些人,自個沒本事還得紅眼病!”
男農技員尷尬:“我不是這個意思,媽,你彆添亂了。”
長臉女人不依不饒:“什麼叫我添亂啊,就算她功勞最大,但她一個人也占的太多了吧,主席都強調,團結才是力量。沒我兒子,這疫苗能研究出來嗎?”
魏場長沉下臉:“有什麼不滿來找我反映,你說這些是想讓我們研究員心寒嗎?”
被場長點名批評,那女人一噎,臊的不敢說話了。
而這時,助理員舉著一封紅頭文件,氣喘籲籲跑了過來。
“時技術員的任命書下來了!”
魏場長死死盯著那張紙,恨不得把它撕成碎末。
作孽的藥二場!
魏場長在旁邊,時櫻也沒敢多看,把聘書塞到隨身挎包裡,也就沒管了。
“場長,我過去後需要一個助手,但這不是為了咱們農場外派,不知道合不合規矩。”
魏場長:“這怎麼不合?你看你要帶誰走?”
在他看來,藥廠那邊的組建的技術員班底不會比紅星農場的。
時櫻願意帶助手,也是想替紅星農場培養人才。
他還巴不得呢!
時櫻都沒思考:“讓亞男跟我去吧。”
男農技員猛的抬頭,悔的腸子都青了!
明明當助手男人更有優勢,要是剛剛沒有提平分獎金,時技術員選的肯定是他!
可惜,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
旁邊,長臉女人也後悔了,想為自己兒子爭取一下:
“時技術員,你要不把我兒子帶上,他身強力壯,能乾活能吃苦!”
孫母氣不打一處來,一屁股上來擠開她:“你還要不要臉,時技術員選誰就是誰,走開!”
孫母在後勤部混的身膘體壯,一個屁墩就把長臉女人撞飛了。
“嗷——”
好巧不巧,長臉女人砸到旁邊的兒子,兩人齊齊摔在地上,吃了滿臉土,就牙是白的。
這下,男農技員也沒臉在這待了,捂著臉,拉著親媽跑了。
獎金隻是最基本的。
下午,魏場長帶著瘟青一號的研究團隊去省裡開表彰會。
經過早上的齷齪,男農技員有些尷尬,一路上一直沒說話。
臨到下車時,才支支吾吾的給時櫻道了歉:
“對不起啊,時技術員,是我犯糊塗了。”
時櫻擺了擺手,算是接受了。
不過,她以後可不敢再用他了。
到了省裡,時櫻又看到了戴副局長。
戴副局長引見著她認了一圈領導,眾人對她都是和顏悅色,誇了又誇。
這都是老熟人了。
上次藥物抑製豬瘟時,就是時櫻的功勞。
黑省也成了第一個成功抑製住豬瘟的省份。緊接著那套消殺流程和治療方法及手冊開始向全國推行。
領導去中央開會時腰杆都挺得直直的。
現在,這丫頭又搗鼓出了豬瘟疫苗。
有效性比國際水平還高百分之七,彆小看這百分之七。
這不是冷冰冰的數字,而是大塊大塊留著肥油的紅燒肉,是他們的豬肉指標!是軍隊的口糧!
而且瘟青一號,用量小,藥效大,連農科院的人都對此讚不絕口。
他們黑省,這次是撿到寶了!
莫名其妙的,時櫻手裡多出了一整頁的電話號碼。
領導們都是一句話:“生活有困難,儘管打電話找我們。”
接著就是冗長的頒獎儀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