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攤開手,手裡是竹蜻蜓。
“爺爺,陪我玩蜻蜓好不好,這是我從隔壁小石頭那贏的。”
程霖官疼愛他,但不代表會無條件慣著他:“讓你忠叔陪你玩。”
忠叔自然而然的把他領了出去:“來,忠叔陪你玩,”
雙手掌心相對,垂直夾住竹柄中下部,拇指置於竹柄頂端,其餘四指托底形成穩定支架。
沿單一方向,急速搓動竹柄,釋放。
這種幾分錢的東西,也就是小少爺沒見過,才喜歡。
小寶自己玩了一會,又覺得沒意思了,他撇了撇嘴,把玩具交給了忠叔:“這是我贏回來的,你幫我保管,我要把它帶回去!”
忠叔含笑:“好——”
……
從今天開始,時櫻糙養小寶之路正式開始。
衣服自己穿牙自己刷,零食是沒有的,吃飯是要提前幫她,占位打飯的。
小寶隻要吃不動了,時櫻就把碗收了,剩飯打包回去給程霖官,讓他報銷。
半個月過去。
或許是因為周圍沒有圍著他勸飯的人,或許是因為偶爾“加餐”,就算沒有靈泉水,小寶臉上也長了些肉,吃普通飯吃也能吃個五六分飽。
程霖官對此十分驚喜,對時櫻的態度也客氣起來,一切似乎在向好的方向發展。
在這段時間,小寶和時櫻混熟了,也不怕她,甚至有點親近她。
時櫻可不會讓著小寶,她又不是當仆人來的。
小寶覺得天塌了,所有人都對他百依百順,還從來沒見過和他對著來的。
他惡狠狠的說:“女人,你信不信我讓爺爺把你丟到河裡喂魚。”
時櫻大笑三聲,拿著雞毛撣子,把他當陀螺抽。
兩次下來,小寶果然老實了。
當然,忠叔為此也來找過麻煩,時櫻就一句話,不想讓她養了,可以接回去。
氣的忠叔回去就向程霖官進讒言,說等小寶健康後就殺了時櫻泄憤。
程霖官到底顧及著大師的批言,也沒同意。
不過,兩人的梁子算是徹底結下了。
在此期間,時櫻的拖拉機圖紙在不斷完善,她準備去測繪周邊的土壤硬度,畢竟拖拉機這種東西需要因地製宜。
農場安排了車,又安排了幾人幫忙。
車上,時櫻心情非常不錯。
前兩天,老師那邊傳來消息,說是精密數控磨床已經運到了機械廠,把她狠狠表揚了一通。
車往鬆花江支流開,沿路白漿土田壟還結著霜茬。
每到一處就停下車,她用鐵鍬鏟出半米深的剖麵。
上麵的土層黑油油的,到了澱積層,卻突然夾了灰白硬塊。
“又是礫石層……..”
她嘀咕著蹲下身子,在小本子上刷刷記著:“十五厘米深度礫石含量40,拖拉機避障裝置需強化……”
中午,時櫻把最後一份土壤樣本裝進帆布袋。
吉普車內,她抹了把額角的汗,筆記本上已密密記錄下二十三處采樣點的數據。
從壟溝的酸堿度到河灘土的滲水率,非常齊全。
“對了,中午釣的魚給大夥分了吧。”
在河邊取樣時時櫻手癢釣了大半桶魚,大夥一個個嫉妒的眼都紅了。
那是肉啊,誰能拒絕香噴噴的魚肉?
一聽時櫻要分給他們,大家頓時不好意思了。
“技術員,您釣的魚,我們又沒出什麼力。”
時櫻:“大家陪我跑前跑後都辛苦了。誰再拒絕,下次出來不帶他。”
這次沒人敢出聲反對了。
快到門口時,警衛員扭扭捏捏:“時同誌,我下午想請假去醫院看看。”
上醫院?
時櫻驚訝:“你生病了?還是受傷了。”
警衛員有苦難言,這傷處確實不適合給小姑娘說。
不過時櫻也能理解,正好她也準備支開警衛員,於是爽快的批了假:“行,你去吧。”
警衛員麵露喜色:“謝謝時同誌!”
時家。
“我們今天中午吃烤魚!”
小寶振臂高呼:“好耶,吃烤魚。”
時櫻把灶台上的大鐵鍋拿下來,將魚用一根棍子穿著,架在兩邊,做成一個簡易的燒烤架。
小寶蹲在火前,感覺十分新奇:“要不我們把大鍋蓋蓋上,這樣肯定熟的快。”
一大一小挨在一起在灶前烤火。
半個小時後,魚焦黑焦黑。
時櫻用手戳了戳,撲簌簌的掉了一地的黑灰。
小寶:“姐姐……我還從來沒見過這個顏色的魚呢,它叫什麼名字?”
“……大人的事少打聽,我們喝魚湯吧。”
小寶:“好吧。”
今天程霖官以為時櫻回來的晚,給小寶也準備了飯,結果推門進來,就看見兩人圍著黑乎乎的烤魚打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