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霖官從來不會虧待忠心的下屬,
這次,忠叔確信,他非但不會死,反而會全身以退。
回去後,程霆厲那邊也會給他記上一功。
是的,他背叛了程霖官。
作為程霖官的左膀右臂,忠叔打理的產業可不少。
可隨著程霖官年齡越來越大,甚至對他這個副手都有了忌憚。
他不想死的悄無聲息,那就隻能尋找程霆厲合作,來一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他的目標,從來不是換一個新主子,而是程霖官這麼多年的全部產業。
任誰都知道,程霖官有多寵小寶這個孫子。
有小寶在,程霆厲就不可能有翻身之日。而自己身在黑省,想聯係上程霆厲太難了,所以,他就隻能先下手為強了。
“開槍!”
程霖官冷冷吐出兩個字,忠叔將槍口對準時櫻,他早就想殺這個賤女人了,她實在太令人討厭了,就該死!
時櫻驚恐的尖叫,一邊往後退,一邊求饒:“彆殺我,彆殺我!”
忠叔唇邊露出嗜血的笑,食指緩緩收緊,期待著眼前女人腦漿崩開的場景。
這時,一枚子彈從他手腕穿過。
“啊!!!”
砰砰砰——
接連又是三槍,分彆打在忠叔的小腿和另一隻胳膊上。
他爆發出激烈的慘叫,臉上幸災樂禍的表情還沒有消失,整個人像一尊石像重重砸在地上。
緊接著,院子裡的馬仔默契配合,將隊伍中的兩人抓了出來,用膝蓋抵著他們的後背,把人壓在地上。
“你們要乾什麼?”
忠叔滿是驚恐。
為什麼打他?他哪裡暴露了?
一切都在按照他預想的方向走,他掌握了時櫻的所有動向。
他想不通為什麼會暴露?或者說,這隻是一個誤會。
“你在找這個?”
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時櫻麻溜從地上爬起來,從程小寶的衣服內兜裡,取出了一枚小小的竊聽器,捏在指尖。
程小寶再也憋不住,拿衣服擦乾淨臉上的“血”,爬了起來。
他小大人模樣的看了一眼忠叔,歎了口氣:“忠叔,這可能是我最後這麼一次叫你了。”
忠叔眼中多了份恐懼,他竟然沒死,他在演戲!可他親眼看見他喝了有毒的魚湯,他怎麼還會活著!
而且,監聽器是怎麼回事?
他捂住手腕上的傷口:“阿公,竊聽器是你讓我安裝的,是你允許的!為什麼!為什麼!”
看他那副撕心裂肺的樣子,時櫻差點以為把他冤枉了!
她是什麼時候開始懷疑忠叔呢,是從聽到他的名字開始。
阿忠——
根據小說的套路,要麼是阿忠不忠,要麼是極其的忠心。
所以,在發現小寶身上那枚竊聽器後,時櫻就開誠布公的找到了程霖官。
她準備幫程霖官揪出身邊的內鬼。
程霖官起初並不願意,但時櫻有理有據:
“如果忠叔對您真的那麼忠心,那你試探他,他也不會在意,而如果他有反心,那絕對是為你解決了一個大隱患。”
時櫻也開好了交換條件,如果真找出來叛徒,一個叛徒換一台機器。
在沉默了很久後,程霖官同意了。
他已經不年輕了,疑心如雨後春筍般冒出,沒有人能真的接受自己老去。
時櫻以同樣的方式,將帶著竊聽器的竹蜻蜓,交到了忠叔手中。
所以,忠叔在監聽她的同時,時櫻也在監聽他。
但比起忠叔,時櫻還有一層優勢。
她有空間!
隻要把忠叔的竊聽器塞進空間,就能屏蔽信號。
基於此,她自導自演了一場大戲。
光是給小寶排練,都排練了很久,不過,這孩子懂了很多,不是傻白甜。
老鼠藥也是她故意留給忠叔的機會。
殺人,無非兩種殺法。
第一種自己動手,第二種借刀殺人。
前者風險巨大,如果有選擇,時櫻相信忠叔會選第二種。
她賭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