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行他娘,我作為長輩,今兒提點你兩句,都多大人了,往後看事情,聽聲音,一定得有證據,否則,彆聽風就是雨。”
沈老爺子此話一出,讓沈母臉上有些掛不住,虧得蘇扶搖顧大局,夾了一塊兒魚,放入沈母碗中,安撫她,這才讓氣氛緩和些,可蘇扶搖心裡那點不舒服卻沒散。
飯後,蘇扶搖收拾碗筷,奶奶沒幫忙,徑直往孫浩家走。
孫浩家在巷子最裡頭,蘇老太太推開虛掩的門,正看見蘇月坐在桌邊,一副謹小慎微的樣子賠笑。
孫浩光著膀子在一旁算錢。
“蘇月。”
奶奶的聲音像淬了冰。
蘇月嚇了一跳,回頭見是她,臉上的笑立刻垮了。
“奶,您咋來了?”
奶奶沒說話,上前揚手就給了她一巴掌。
“啪”的一聲脆響,蘇月捂著臉,不敢置信地瞪著她。
“您打我?”
“打的就是你這個背後嚼舌根,編排自家人的狗東西,你還要不要臉,扶搖那丫頭哪兒對不起你了,你要這麼害她!”
“我沒有,是她自己不檢點!”
蘇月尖叫起來。
“你還嘴硬,我告訴你,往後再敢給扶搖使絆子,再敢在外麵胡唚,我就沒你這個孫女!”
奶奶氣得拐杖都快戳到她臉上,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轉身離開。
蘇月捂著被打的臉,眼裡淬著毒,暗暗咬了牙,對蘇扶搖的恨又加深了一層!
憑什麼都是蘇家的女兒,她蘇扶搖就有這麼多人維護她。
而此時,酒廠辦公室裡,沈知行聽完小張的話,一拳砸在桌上,搪瓷缸子“哐當”一聲掉在地上。
“蔣燁這個畜生!投機倒把不算,還敢毀人家大姑娘清白,我看他是不想活了!”
“沈廠長,您彆衝動,蛇皮說蔣燁還沒找他實行,估計還在盤算,要不我再去盯著?看他啥時候動手。”
“你現在就去找蛇皮,跟他說,要是蔣燁找他,立刻讓他報信,另外,告訴蛇皮,隻要他這次能協助咱們將蔣燁等一夥人一網打儘,就給他立功。”
沈知行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蔣燁這招太陰毒,一旦得手,扶搖這輩子就毀了,他攥緊拳頭,恨不得現在將蔣燁那個王八蛋大卸八塊。
“好!我這就去!”
小張轉身要走,又被沈知行叫住。
“告訴蛇皮,如果他敢陽奉陰違,後果自負。”
沈知行的聲音冷得像冰。
小張點頭跑了出去。
辦公室裡隻剩下沈知行,窗外的陽光照進來,在他臉上投下深深的陰影。
而此刻的蔣燁正急得團團轉,他剛才去找蛇皮,卻被蛇皮推說家裡有事給擋了回來,就察覺到不對勁,又想不出彆的辦法,隻能讓劉鶯再去探探蛇皮的口風。
劉鶯臨走時,他反複叮囑。
“一定要讓蛇皮儘快動手,最好今晚就辦了!”
劉鶯點頭應著,心裡卻打著自己的算盤。
……
傍晚沈知行踏著暮色走進招待所小院,看到沈培德舉著根冰棍,蹲在門口看螞蟻搬家。
沈培德聽到動靜,抬頭一看,是他大哥回來,立刻蹦了起來。
“哥!你可回來了!”
沈知行解開軍綠色外套的扣子隨口問著。
“今天在家乖不乖?”
“乖是乖,但我跟你說個事兒,你可彆生氣,好像是扶搖姐姐的堂姐,叫蘇月的在背後說扶搖姐姐的壞話,被咱媽聽到了誤會蘇扶搖姐姐了!”
沈培德吸了口冰棍,眼睛瞪得溜圓,神秘兮兮的拉著沈知行去了角落。
沈知行臉上的笑意瞬間斂去,眉頭擰成個疙瘩。
他剛要開口,裡屋傳來沈父的聲音。
“沈培德!大人的事,你一個小孩子瞎咧咧什麼,沒事的話,給老子滾去練字。”
沈父說著從屋裡走出來,抬手在沈培德後腦勺輕輕拍了一下,力道不重,更像帶著點教訓的寵溺。
“本來就是嘛!”
沈培德捂著後腦勺,不服氣地嘟囔著,最後還是溜達的跑回了屋。
“你彆聽培德那小子瞎咋呼,中午的事,你媽就知道錯了,當場給扶搖道了歉,她也是關心則亂,畢竟,剛到北城,不了解情況,被彆人幾句話就帶偏了也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