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長青搖頭,眼神認真,尋不到半點嘲弄。
“我隻是覺得,一件法寶的價值,不在於它出廠時有多完美,而在於它能被使用者改成多完美。”
他的聲音不大,卻像一柄無形的重錘,狠狠砸在在場每個煉器師的心頭。
“器物是死的,人是活的。你們造出來的東西,難道就不許彆人優化了?”
這番話,如平地驚雷,在這些以技藝為畢生驕傲的匠人心中炸響。
他們從未聽過這種離經叛道的理論,一時間竟無人能反駁。
“一派胡言!”瘦高個漲紅了臉,梗著脖子吼道,“一件完美的法寶,當渾然天成!任何改動,都是對它的褻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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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
陳長青笑了。
他拿起那柄冰晶長劍,指尖在劍身上輕輕劃過。
“那我就讓你們看看,什麼叫真正的褻瀆。”
在全場質疑的目光中,他的指尖在劍身上三個看似風馬牛不相及的位置,輕輕點了三下。
“第一,核心導能符文,用的是‘冰錐陣’。過於剛猛,爆發有餘,而回力不足。若在此處,加刻一道‘回旋霜紋’,令靈力自成渦流,威力至少能再提三成。”
“第二,劍柄與劍身的連接,用了‘寒鐵鉚’。看似堅固,實則阻斷了能量的整體傳導。換成‘柔水銀’熔煉,以柔濟剛,劍氣當圓融無礙。”
“第三,也是最蠢的一點。”
陳長青的指尖,最終落在了劍鍔的冰魄之上。
“用這麼大一塊冰魄,隻為增幅外泄的寒氣,暴殄天物。將它磨碎,以‘星鬥秘法’淬煉,融入劍脊。將至寒之氣鎖於劍身之內,平時不顯,一經催發,可直凍神魂!”
他每說一句,那幾個煉器師的臉色就蒼白一分。
從最初的不屑,到中途的驚疑,再到最後的駭然欲絕。
他們是行家,陳長青提出的每一個字,都像一把鑰匙,為他們打開了一扇匪夷所思的新世界大門!
那些方案,聞所未聞,卻又直指煉器大道,精妙得讓他們神魂顫栗!
獨眼壯漢的呼吸粗重如牛,他死死盯著陳長青,那眼神,像是在仰望一尊活著的煉器之神。
“……你,你究竟是何方神聖?”
陳長青沒有回答,隻是將劍遞了過去,聲音淡然。
“還改嗎?”
“改!必須改!”
獨眼壯漢一把奪過飛劍,如同捧著無上聖旨,招呼著他那幾個同樣被震得魂不附體的兄弟,當場就架起了隨身攜帶的煉器爐。
圍觀的人群裡三層外三層,所有人都死死盯著場中,大氣不敢出。
幾位煉器師拿出了畢生所學,神情從最初的被迫,早已化作了狂熱的虔誠,一絲不苟地按照陳長青的方案進行改造。
一個時辰後。
長劍出爐。
嗡——
一聲清越至極的劍鳴,響徹全場!
一股無形卻刺骨的寒意瞬間掃過,周圍的空氣似乎都被抽乾了溫度。
那柄劍的外形變化不大,但流轉其上的靈光,卻比之前內斂了百倍,也危險了百倍。
“成了!”
獨眼壯漢激動得滿臉漲紅,他能感覺到,這把劍脫胎換骨,威力何止暴漲了三倍!
陳長青滿意地點頭,看都未看那把劍,直接揮手。
巨額靈石如小山般堆在了他們麵前,靈光刺眼。
“拿著,你們應得的。”
他用錢,買的不是一把劍。
他買的,是人心,是技術,是整個天工城未來對他的敬畏。
這種“花錢”的藝術,讓在場所有人如遭雷擊,腦中一片空白。
“天穹集團來的神秘董事,不僅富可敵國,更是深不可測的煉器大宗師!”
這個消息,如一場颶風,以萬寶樓為中心,正以恐怖的速度席卷整座天工城。
就在此刻,人群自動分開。
一位身穿樸素麻衣,氣息卻如深淵古嶽的老者,在眾人簇擁下,緩緩走來。
萬寶樓樓主,一位與天工閣閣主齊名的煉器宗師。
樓主的目光,沒有去看那柄神光內斂的劍,也沒有去看那堆積如山的靈石。
他隻是深深地看著陳長青,眼神裡翻湧著震撼與追憶。
許久,他才緩緩開口,聲音帶著些不易察覺的顫抖。
“閣下的煉器之道,‘器為人用,而非人為器役’,很像我的一位故友……”
“但他,已經很多年沒出現了。”
老者話鋒一轉,眼神變得凝重。
“不過,閣下還是要小心。”
“搖光聖地的人,也在這城裡。”
“而且,他們似乎對您很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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