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活了數百年，橫行一方，從未聽過這種詞彙。
旁邊的城主也是滿臉茫然。
“哦，看來是沒有。”陳長清一副了然的樣子，開始解釋。
“所謂信用評級，是我們集團風控部門，對潛在合作夥伴進行的一項綜合評估。”
“包括但不限於，貴方的資產構成、負債結構、現金流健康度、曆史履約記錄、以及主要負責人的品行評估……”
他每說一個詞，姚驚鴻的臉色就難看一分。
這些詞他大多聽不懂，但他能感覺到其中蘊含的，那種冰冷的、高高在上的審視。
這本該是他的姿態！
“……經過我們風控部門的初步線上儘職調查，”陳長青繼續道，“搖光聖地，目前被列為‘高風險觀察對象’。”
“內部處理建議是，暫緩接觸，或直接拒絕。”
姚驚鴻的呼吸開始變得粗重。
他眉心的星辰印記，光芒閃爍不定。
他感覺自己像個闖進了精密工廠的野蠻人，一身神力，卻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說不出的憋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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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長青仿佛沒看見他那張即將噴發的臉，又補了一句。
“尤其是，貴方近期正在籌備一個代號為‘神寂大祭’的內部項目，對嗎？”
姚驚鴻瞳孔驟然一縮！
這是聖地的最高機密！
他怎麼會知道！
“像這種高投入、高風險、回報周期不明朗，且項目行為可能觸犯《星際文明和平共處法案》第三、第七、第十五條相關規定的項目……”
陳長青放下茶杯，對他露出了一個真誠的微笑。
“我們天穹集團，是絕對不會參與的。”
“我個人建議，你們可以先嘗試一下天使輪融資，看看市場反應。”
“噗——”
旁邊的城主，一個沒忍住，剛喝進嘴裡的一口地火心蓮茶，直接噴了出來，濺濕了自己華貴的袍子。
天使輪？
那是什麼輪？比風火輪還厲害的法寶嗎？
整個密室，死一般的寂靜。
姚驚鴻的臉，已經從鐵青，漲成了深沉的豬肝色。
他聽不懂什麼叫風控，什麼叫天使輪。
但他聽懂了。
對方不僅知道他們最大的秘密，還用一種他完全無法理解的方式，將這份足以震動星域的偉大圖謀，貶低得一文不值！
這是羞辱！
是比當眾將他擊敗，還要嚴重一萬倍的羞辱！
“你……找……死！”
姚驚鴻一字一頓，恐怖的聖輝靈力在他體內轟然炸開！
密室的溫度憑空拔高，空氣都開始扭曲！
城主嚇得亡魂皆冒，再也顧不上什麼聖地不聖地。
這位爺要是在他府裡掉了一根頭發，天穹集團的貿易製裁能把天工城從星圖上直接抹掉！
“聖子息怒！”
他一個閃身擋在陳長青麵前，合道境的威壓全力展開，死死抵住姚驚鴻的氣機。
“城主，你敢攔我？！”姚驚鴻怒吼。
“聖子，城內嚴禁動武，這是鐵律！”城主滿頭大汗，聲音裡帶著哀求，“有話好說，有話好說啊！”
姚驚鴻的護衛也死死拉住了他。
“聖子，不可衝動！他是天穹集團的董事，在這裡動手，我們會被動！”
姚驚鴻的胸膛劇烈起伏，雙目赤紅，死死地瞪著那個自始至終都雲淡風輕的青年。
許久，他才強行壓下那股焚毀理智的怒火。
他指著陳長青，聲音因為極致的憤怒而變得扭曲。
“好！很好！”
“你給我等著！”
撂下狠話，姚驚鴻猛地一甩袖，轉身就走。
看著他怒氣衝衝離去的背影，陳長青端起茶杯，輕輕吹了吹浮沫。
“連份商業計劃書都沒有，就想來談合作。”
“真不專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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