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的呼吸停了。
s級星圖，那是仙朝賴以生存和擴張的最高戰略機密，記錄著無數隱秘航道和未開發的資源星域。
交出去，等於將仙朝的命脈送到了對方手上。
陳長青看著他，唇角的笑意更深。
“第三……我要你，零，欠我三個人情。生死，不論。”
靜。
死寂。
一股寒氣從零的腳底竄起，直貫頭頂。
這哪裡是獅子大開口，這分明是要將他，連同他背後的天樞仙朝，一口吞下！
他想拒絕。
理智在尖叫，答應這種條件，就是引狼入室，自掘墳墓。
可他的腦海中，卻無法抑製地浮現出父皇那冷漠的眼神，兄弟們那嘲弄的嘴臉，以及自己在陰暗角落裡苟延殘喘的無數個日夜。
他沒有資格拒絕。
他根本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
看到零臉上劇烈變幻的神色，陳長青知道，火候到了。
他決定，再添上最後一根稻草。
陳長青的目光，從零的臉上移開，落在他那冰冷的機械半身，語氣平淡。
“對了，我還可以順手幫你解決一下，你身上的‘小麻煩’。”
零的身體猛然一僵，心臟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攥住。
陳長青繼續道：“你的改造有致命缺陷。能源核心與你的神魂鏈接不穩，導致能量逸散，每逢月圓，你都會承受能量反噬的劇痛，對嗎？”
轟！
零的思維，一片空白。
那隻瘋狂閃爍的機械義眼，瞬間死機，屏幕化作一片雪花。
他所有的防禦，所有的偽裝，所有的驕傲與自卑，在這一句話麵前，被撕扯得粉碎。
這個秘密……
這個連為他改造的禦用宗師都未能發現，連父皇都不知道，隻屬於他一個人，在無數個滿月之夜獨自承受的最深沉的痛苦與隱患！
他怎麼會知道？！
這一刻，陳長青在他眼中的形象，徹底改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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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是傭兵團醫師，也不是神秘商人。
他是一個無法理解、無法揣度、無法看透的……怪物。
自己的一切，在這個人麵前，都是透明的。
所有的算計，所有的掙紮，都成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零笑了。
起初是壓抑的低笑，隨即笑聲越來越大，越來越瘋狂，帶著一種徹底放棄抵抗的決絕。
“哈哈……哈哈哈哈！”
與其在泥潭裡慢慢腐爛，不如賭上一切，向著那萬丈懸崖之上的唯一光芒，縱身一躍！
他的雙眼，已然被瘋狂和野望燒得通紅，那是一個被逼到絕境的野獸，也是一個抓住最後一根稻草的賭徒。
“我答應你！”
他嘶吼，每一個字都耗儘了全身的力氣，吼到聲帶撕裂。
“所有條件！我以天樞皇七子之名立下天道血誓，若有違背，天誅地滅，神魂永墮無間！”
陳長青的表情沒有變化，似乎這本就是意料之中的結果。
他屈指一彈，又一枚玉簡飛出，落在零顫抖的手中。
“很好，這是解決方案。”
“但記住，這是‘我們’的計劃。”
零迫不及待地將神念探入玉簡，像是溺水者抓住了唯一的浮木。
開篇第一行，便是一行讓他神魂顫栗的大字。
——《論如何將械心病毒，改造成隻針對魔念的“忠誠獵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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