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嫚的臉色瞬間煞白,嘴唇被死死咬住,都快泛出青紫色。她吸了口涼氣,聲音發顫:“可能是腳崴了。”說著,就想推開路人的手,掙紮著要站起來,可剛鬆開支撐,腳踝就傳來一陣鑽心的疼,身子又是一個趔趄,差點再次摔倒。幸虧路人眼疾手快,長臂一伸,穩穩地攔腰抱住了她——懷裡的人輕得像片羽毛,隔著衣料能感覺到她微微的顫抖。
“腳都傷成這樣了,還倔什麼?”路人無奈地歎了口氣,雙臂一用力,打橫將她抱了起來。沈嫚驚呼一聲,下意識地抓住他的衣襟,酒紅色的裙擺垂下來,掃過他的手腕。路人小心地將她放在客廳的沙發上,動作輕柔得像捧著易碎的瓷器。
他單膝蹲在沙發前的地毯上,膝蓋壓得絨毛微微凹陷。指尖剛觸到沈嫚腳踝時,她下意識瑟縮了一下,連帶著小腿肌肉都繃緊了。路人沒作聲,拇指輕輕按在她腳踝骨上方,另一隻手去解高跟鞋的金屬搭扣——那搭扣是菱形的,邊緣磨得發亮,他用指甲摳住縫隙,“哢噠”一聲輕響,扣帶彈開了。
他捏住鞋跟,小心翼翼地將七厘米的細高跟褪下來。涼鞋離開腳的瞬間,沈嫚輕輕“嘶”了一聲,腳踝處的紅腫在燈光下看得更清楚:原本纖細的骨頭輪廓已經被一片淡紫色的淤青覆蓋,腫起的地方像個小饅頭,連帶著腳背上的血管都繃得發白。
“果然崴得不輕。”路人喃喃道,伸手就想去卷她的褲腳。指尖剛碰到褲管邊緣,卻觸到一片冰涼滑膩的觸感——那是絲質的料子,在燈光下泛著幽微的光澤。他愣了一下,目光順著褲管往上移,這才發現她穿的竟是條黑色連體褲襪。襪料緊緊裹著小腿曲線,一直延伸到大腿根,襪口被蕾絲花邊箍著,牢牢貼在皮膚上,根本沒有單獨褪下的餘地。
空氣瞬間凝固了。路人的手指僵在半空中,離她的腳踝隻有幾厘米遠,能清晰地感受到她皮膚散發出的熱氣。他喉結滾動了一下,隻覺得耳根有點發燙,視線不知該落在哪裡——往下是她紅腫的腳踝和黑色絲襪包裹的小腿,往上是蕾絲襪口若隱若現的邊緣。
“我……”他張了張嘴,聲音有點乾澀,“你這褲襪……”
沈嫚似乎也反應過來了,剛才疼得煞白的臉“騰”地紅透了,從脖子一直蔓延到耳根。她猛地把腿往後縮,腳踝處的疼痛讓她又倒抽一口涼氣,卻還是咬著牙把腿蜷到沙發上,雙手慌亂地往下拽裙擺,試圖遮住大腿根的襪口。黑色絲襪被她扯得皺巴巴的,在膝蓋處堆出幾道褶子,反而更顯曖昧。
路人趕緊彆過臉,目光死死盯著地板上的花紋,手指無意識地搓著那隻高跟鞋的鞋跟:“你、你先彆動,我去拿冰袋。”說完幾乎是逃也似的站起來,快步走向廚房,身後傳來沈嫚低低的、帶著窘迫的吸氣聲,還有絲襪摩擦沙發布料的窸窣響。
褪掉襪子後,沈嫚的腳踝徹底暴露在空氣中,紅腫處泛著青紫,像顆被揉皺的葡萄。路人深吸一口氣,右手掌心緩緩抬起,指尖並攏時,能看到空氣裡仿佛有層淡淡的光暈在流轉——那是真氣凝聚的征兆。他將手掌懸在她腳踝上方寸許,掌心的溫度漸漸升高,帶著點熨帖的暖意。
“放鬆些。”他低聲道,指尖輕輕落在紅腫最明顯的地方。剛一碰觸,沈嫚就瑟縮了一下,腳踝處的肌肉下意識繃緊。路人沒急著用力,隻讓掌心的暖意慢慢滲透進去,像溫水漫過石子。過了片刻,見她呼吸漸勻,才凝神提氣,丹田處一股溫熱的氣流順著經脈湧至掌心,再從指尖緩緩注入她的三陰交穴位。
那股氣像是有生命似的,順著穴位往裡鑽,帶著點酥麻的癢,又有點微燙的暖。沈嫚起初還咬著唇,後來睫毛輕輕顫了顫,原本繃緊的腳趾慢慢舒展,連帶著眉頭都鬆開了些。路人能清晰地感覺到,她體內淤塞的氣息被這股真氣推著,一點點散開——掌心下的皮膚先是發燙,接著泛起層薄汗,最後那片紅腫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退下去,淡紫色的淤青也淺了大半。
他控製著真氣的力道,像用細針繡花般精準,既不敢太猛傷了她的經脈,又得確保氣息能衝破淤堵。額角滲出細密的汗珠,他抬手用袖口擦了擦,視線始終沒離開她的腳踝。直到感覺到那股阻礙的力道徹底消失,沈嫚的腳踝恢複了些自然的弧度,他才緩緩收力,掌心的光暈像潮水般退去,隻留下點餘溫。
“呼——”他輕舒一口氣,掌心微微發麻。再看沈嫚,原本煞白的臉上已浮起健康的紅暈,連嘴唇都有了血色,呼吸平穩得像睡著了似的,隻是睫毛上還沾著點疼出來的淚珠,亮晶晶的。
怕真氣輸得太多她扛不住,路人趕忙收了功,掌心的熱意漸漸散去。他抬眼看向她,嘴角帶了點笑意:“怎麼樣?好些了沒有,美女?”
“謝謝……”沈嫚低著頭,聲音細若蚊蚋,雙手無意識地絞著裙擺,酒紅色的布料被捏出幾道褶子,“好、好些了。”往日裡的張揚勁兒全沒了,連眼皮都不敢抬,仿佛多看他一眼,臉上的紅暈就要燒起來似的,耳根子紅得能滴出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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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人沒太留意沈嫚眼底那抹忽明忽暗的情愫,轉身時襯衫下擺掃過沙發扶手,徑直走到那兩個行李箱前。他用指節敲了敲綠色箱子的abs外殼,發出“咚咚”的悶響:“走吧,我幫你把行李搬下去,省得你回頭再來跑一趟。”說著便彎腰扶住一紅一綠兩個拉杆,金屬杆從箱體內滑出時發出“哢啦”的輕響,伸縮杆上的刻度還沾著點灰。他正要拖著箱子往門口走,鞋跟剛碰到門檻,就被沈嫚的聲音叫住了。
“算了。”她的聲音從身後飄來,帶著點含糊的鼻音,像是埋在沙發墊裡發出來的,“東西先暫時放在這兒吧,我……我過兩天再來拿。”
路人愣了一下,握著拉杆的手頓在半空。他轉頭看過去——沈嫚正蜷在沙發角落,雙腿並攏屈起,下巴擱在膝蓋上,酒紅色裙擺堆在腿彎,露出的腳踝還泛著點紅。她低著頭,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片陰影,手指無意識地摳著沙發扶手上的皮質紋路,不知道又在琢磨什麼彎彎繞。路人雖滿肚子疑惑,卻也沒多問,隻挑了挑眉:“行,聽你的。”說著便依言將兩個行李箱往房間拖,綠色箱子的萬向輪在地板上打了個轉,“咕嚕嚕”地撞在衣櫃側麵,他小心地把箱子塞進衣櫃和牆的縫隙裡,紅色箱子豎著放進去,剛好填滿空間。
等他拍了拍手上的灰轉身回到客廳,沙發上空蕩蕩的,連剛才沈嫚坐過的地方都隻餘一點淺淺的凹陷。“這女孩,真是一會兒風一會兒雨的。”路人咂咂嘴,暗自嘀咕,走了連句招呼都不打,倒像陣風似的。正想著,後頸忽然掠過一陣涼意,緊接著一雙纖細的手從背後伸過來,指尖帶著點護手霜的茉莉香,指甲蓋塗著半透明的裸粉色指甲油,一下子捂住了他的眼睛。
“猜猜我是誰?”她的聲音壓得很低,帶著點刻意掐出來的嬌俏,吐氣時溫熱的氣息拂過他的耳廓,像羽毛掃過心尖,癢得人發麻。
不用猜也知道是沈嫚。那雙手腕上還帶著剛才脫鞋時蹭到的涼意,指尖沾著點護手霜的滑膩,捂在眼睛上時,連帶著她身上的香水味都裹了過來——是甜絲絲的梔子香,混著點淡淡的汗氣,竟格外勾人。
路人的後背幾乎完全貼著她的前胸,隔著她那件酒紅色的吊帶裙,能清晰地感覺到布料下肌膚的溫熱,像揣了個小小的暖爐。更讓人心跳失序的是她呼吸時胸腔的起伏:吸氣時,那片柔軟會輕輕頂過來,帶著點若有似無的壓力;呼氣時,又微微放鬆,留下一片溫熱的餘韻,像海浪拍打著礁石,一下下撞在他的後背上,也撞在他的心上。
一股莫名的燥熱順著脊椎“噌”地竄上來,從尾椎骨一直燒到後頸,燙得他後頸的肌肉下意識繃緊,連頭發絲都仿佛豎了起來。他屏住呼吸,又猛地泄出半口,呼吸徹底亂了章法,漏了半拍的空檔裡,全是她發間飄來的洗發水清香。
這突如其來的親昵像根浸了火油的火柴,“嗤”地一下點燃了心底積壓的火苗。他能感覺到自己的耳朵在發燙,指尖也微微發麻,腦子裡像有無數隻小螞蟻在爬,亂哄哄的全是些不受控製的念頭。沈嫚的體溫、她的呼吸、她發絲掃過脖頸的癢意,甚至她手腕不經意蹭過他喉結的觸感,都像帶著鉤子,把那點本就搖搖欲墜的鎮定勾得七零八落。
心猿意馬像瘋長的藤蔓,瞬間纏滿了整個胸腔。他甚至能想象出她此刻的模樣——定是歪著頭,嘴角噙著惡作劇得逞的笑,睫毛垂下來,在眼下投出淺淺的陰影。這念頭剛冒出來,又被他強行按下去,可那點燥熱卻更甚了,連帶著指尖都滲出了點細汗。
“彆鬨。”他的聲音從喉嚨裡滾出來,帶著點被砂紙磨過的沙啞,尾音不自覺地發飄。抬手時,指尖因為那股莫名的燥熱微微發顫,剛觸到她的手腕——那截皓腕細得像段嫩藕,皮膚滑膩得像抹了蜜——就被她反手扣住了。沈嫚抱得更緊了,胳膊肘牢牢抵在他的腰側,那力道不算重,卻帶著點耍賴似的柔軟,像隻撒嬌的小貓用爪子輕輕扒拉著人,讓人根本狠不下心推開。
她的長發從肩頭滑下來,漆黑的發梢帶著剛洗過的濕潤,掃過他的脖頸時,像羽毛搔過心尖,癢得人想縮脖子。洗發水的清香混著她身上那股梔子味的香水,順著呼吸鑽進鼻腔,甜絲絲的,又帶著點勾人的暖,誘惑得人骨頭縫裡都發酥。
路人隻覺得腦子裡“嗡”的一聲,像有隻蜜蜂猛地撞進了太陽穴。先前幫她療傷時那點正兒八經的念頭,早被這陣親昵攪得煙消雲散,隻剩下胸腔裡擂鼓般的心跳——“咚咚、咚咚”,響得像要撞碎肋骨。他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體溫在往上竄,耳根燙得能煎雞蛋,連指尖都沁出了層薄汗。
沈嫚的呼吸吹在他的後頸,帶著點溫熱的濕氣,她的身體貼著他的後背,隔著襯衫都能感覺到那片柔軟的起伏。路人的喉結用力滾了滾,想說點什麼打破這曖昧的僵局,可話到嘴邊,卻隻剩下些含糊的氣音。那點難以言喻的悸動像潮水似的漫上來,淹沒了理智,讓他隻想轉過身,好好看看她此刻的模樣——是不是像自己猜的那樣,正紅著臉,眼裡閃著狡黠的光。
他猛地轉過身,順勢抓住她的手腕,指腹觸到她腕間細膩的皮膚,還能感覺到脈搏在手下輕輕跳動。目光灼灼地看過去——沈嫚仰著臉,鼻尖微微泛紅,睫毛上沾著點細碎的水汽,像是剛哭過,嘴角卻噙著抹狡黠的笑,臉頰紅得像熟透的櫻桃,連耳尖都泛著層薄紅。
這副又純又媚的模樣徹底勾動了他的心思,路人喉結用力滾動了一下,再也按捺不住,伸手便要將她往懷裡攬。
不想,睜開眼睛後撞入眼簾的竟是另一番景象:方才捂住眼睛的柔軟觸感驟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雙溫熱的手在肩頭遊移——那手掌帶著點沐浴後的濕潤,指尖塗著銀粉色亮片指甲油,在燈光下閃著細碎的光,劃過他襯衫領口時,指甲偶爾輕輕蹭過鎖骨,留下一陣微麻的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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