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兩位小妞倒是牙尖嘴利。”路人的笑聲突然從四麵八方傳來,帶著點狡黠的回音,聽不出具體方位,還透著股胸有成竹的得意,“不過啊,先彆忙著逞口舌之快,好戲,才剛開場呢——”他故意拖長了語調,末了突然加重語氣,吐出四個字:“‘鳳凰涅盤重生’!”
這話剛落,地上那些被砍得支離破碎的殘肢突然動了——斷胳膊的手指先蜷了蜷,斷腿的肌肉開始微微抽搐,緊接著,散落的皮肉像是被無形的線牽引著,飛快地往一起聚攏、粘連。不過幾秒鐘,原本的碎屍就變成了一坨坨圓滾滾的肉蟲——每隻都有拳頭大小,渾身裹著黏糊糊的血汙,表麵的皮肉還在不停蠕動,頂端隱約能看到模糊的五官輪廓,移動時不是爬,而是一縮一彈地往前蹦,蹦一下就濺起幾滴血,還發出“滋滋”的惡心聲響,密密麻麻朝著二女的腳邊撲過來,那架勢像是要把人纏上啃噬。
沈嫚下意識地往後蹦了半步,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聲音裡帶著點嫌惡:“這、這是什麼惡心玩意兒!”韓玉也臉色沉了下來,握著刀的手穩了穩,往後退了退,和沈嫚背靠背站好,眼神緊緊盯著那些不斷逼近的肉蟲,連呼吸都放輕了。
麵對密密麻麻撲來的肉蟲,訓練有素的二女反倒越打越有勁兒,眼裡的光比手裡的刀還亮。沈嫚先往掌心啐了口唾沫,膝蓋微屈往下一沉,緊接著“咕嚕”一個利落的前滾翻,躲開第一波蹦到腳邊的肉蟲——那些肉蟲“啪嗒”砸在地板上,濺起的血汙差點沾到她褲腳。韓玉也不含糊,左腳往後一撤,身體跟擰麻花似的側身躲開,手裡的短刀順勢往斜下方一劃,“唰”地切開一隻撲來的肉蟲,動作乾淨得連血都沒濺到手上。
躲過攻擊後,兩人幾乎同時彎下腰,右手飛快地伸向另一隻鞋後跟——沈嫚指尖摳住暗格,“哢”地抽出第二把短刀,刀刃在微光下泛著冷森森的光;韓玉則乾脆利落地拔刀,還不忘用拇指蹭了蹭刀刃,確認鋒利度。眼看第二波肉蟲“滋滋”地蹦跳著襲來,二女對視一眼,連話都不用多說:沈嫚往左側跨步,刀刃豎劈,一刀就把最前麵的肉蟲劈成兩半,血汁濺得她褲腿上都是也不在意;韓玉則往右側突圍,手腕翻轉間,短刀橫切,兩三隻肉蟲瞬間被切成碎塊。不過眨眼的功夫,所有近身的肉蟲全被斬成漫天血霧,空氣中的腥氣濃得讓人皺眉,可二女臉上半點嫌惡都沒有,隻剩專注。
可沒等她們喘口氣,更棘手的情況來了——那些被切碎的肉蟲碎片,在地上打了個滾,竟“滋滋”地分裂開來,每一塊碎片都長成了一隻新的小肉蟲。原本幾十隻的規模,轉眼就變成了上百隻,密密麻麻爬滿了地麵,連下腳的地方都快沒了。
沈嫚一邊揮刀擋開一隻蹦到眼前的肉蟲,一邊飛快掃了眼四周,額角的汗珠順著臉頰往下淌,砸在刀柄上。她很快摸清了規律,語氣沉著得不像在絕境裡,衝韓玉喊道:“玉姐姐!不能再這麼硬砍了!這些蟲子越打越多,再耗下去,咱倆體力撐不住,遲早得被它們纏上!”說著,她手腕猛地一擰,又斬碎一隻撲來的肉蟲,手臂因為長時間用力而微微發顫,可握刀的力度半點沒減。
韓玉心裡也早有察覺,隻是一時沒轍,她咬著下唇,刀刃又劈開一隻肉蟲,猶豫了兩秒後,眼神突然變得狠厲,咬牙道:“既然殺不完,那咱們就把它們攪成渣,讓它們連重生的機會都沒有!”話音剛落,她率先將手裡兩把短刀的刀柄對準——“哢嗒”一聲脆響,兩把刀嚴絲合縫地拚成一把更長的彎刀,刀柄處還彈出個小卡扣固定住。沈嫚見狀,也立馬照做,雙手快速對接刀柄,合成的長刀比韓玉的還寬半寸,刀鋒閃著懾人的光。
緊接著,二女雙腳分開站穩,像紮了根似的,手臂伸直將長刀舉在胸前。深吸一口氣後,兩人同時發力,手臂帶動長刀在空中飛速旋轉起來——起初還能看清刀身,後來速度越來越快,竟變成了一道模糊的銀光,跟風扇葉片似的,“呼呼”的風聲聽得人耳朵發鳴。但凡肉蟲敢往跟前湊,剛碰到旋轉的鋒刃就被攪成了粉末,連一點肉末都沒剩下,真正做到了挫骨揚灰。地上的血汙漸漸被刀風卷散,原本密密麻麻的肉蟲,眨眼間就少了大半。
躲在暗處的路人看得眼睛都直了,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下巴,原本帶點戲謔的表情早沒了,取而代之的是實打實的驚訝——他怎麼也沒想到,這倆姑娘不僅身手好,還藏著這麼一手絕招,倒真是小看她們了。
躲在暗處的路人,原本抱著胳膊倚在牆角,隻想著用肉蟲逗逗二女,看她們慌神的模樣。可當二女舉起合成的長刀,轉出漫天銀光的瞬間,他眼睛“唰”地亮了,不自覺直起身子,手指也從胳膊上放下來,指尖輕輕在身側點了點,連呼吸都比剛才急了些。看著肉蟲在刀風裡化為粉末,他一時忘了掩飾,脫口而出:“咦?這竟是旋風刀!沒看出來啊,倒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語氣裡滿是意外的驚喜,連之前那點戲謔的心思,都被實打實的好奇給蓋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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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嫚剛把旋轉的長刀收住,刀身“嗡”地還帶著餘顫,就聽見這話。她立馬揚起下巴,嘴角翹得老高,眼裡的得意藏都藏不住,連握著刀柄的手都揚了揚,衝聲音傳來的方向喊道:“喲,原來你這躲在暗處裝神弄鬼的惡心人,也認識旋風刀啊?”她頓了頓,故意拖長語調,帶著點挑釁的勁兒:“彆光在那兒瞎嚷嚷,有什麼招數儘管使出來!我倒要看看,你還能玩出什麼新花樣,難不成還能把我們倆吃了?”說這話時,她胸脯微微挺起,連呼吸都帶著股打了勝仗的底氣,顯然是徹底得意忘形了。
“小妮子,先彆忙著吹牛皮。”路人的聲音瞬間冷了下來,沒了之前的輕鬆,反而透著股冰碴子似的警告,“你倆現在離死都不遠了,還在這兒得瑟?”話音剛落,就見暗處一道黑影抬手,指尖並攏得跟出鞘的劍似的,朝著二女的方向輕輕一揮——緊接著,他清了清嗓子,聲音帶著點詭異的韻律,念起咒語:“起舞弄清影!”
這咒語一出口,原本飄在空氣中的肉蟲血霧突然活了過來!那些暗紅色的霧氣,原本還零散地飄著,這會兒竟像被無形的線牽引著,順著空氣流動的方向,一層層朝著二女圍攏。起初還是慢悠悠的,後來速度越來越快,“呼呼”地轉著圈,轉眼就把兩人裹成了兩個圓滾滾的“血霧繭”,連她們的頭發絲都沾了暗紅色的霧粒。更讓人發毛的是,這血霧還在往她們肌膚上貼——順著衣領的縫隙往脖子裡鑽,沿著袖口往胳膊上爬,眨眼間就附著在她們的手腕、臉頰各處,留下一片片黏膩的暗紅印記,摸上去滑溜溜的,帶著股腥氣。
沈嫚起初還抬手揮了揮,想把血霧扇開,可扇了半天沒效果,見也沒彆的動靜,又忍不住嗤笑起來:“什麼亂七八糟的?你是不是腦殼被驢踢壞了?打不贏我們,就裝模作樣念詩句?”她一邊說,一邊用手背擦了擦臉頰上的血霧,可那霧氣跟塗了膠水似的,越擦越黏,還留下一道暗紅的印子。她臉上的得意終於淡了些,眉頭悄悄皺起,眼神裡也多了點自己都沒察覺的不安,隻是嘴上還硬撐著:“有本事就光明正大出來打,彆在那兒搞這些神神叨叨的破事,算什麼英雄好漢!”
可一旁的韓玉卻始終沒放鬆警惕,她盯著胳膊上那層黏膩的血霧,指尖輕輕蹭了蹭,觸感滑得像塗了膠,眼神裡的疑惑漸漸變成了驚覺。突然,她手腕一鬆,手裡的合成長刀“當啷”一聲砸在地板上,刀刃碰撞地麵的脆響在寂靜的房間裡格外刺耳。她快步上前,一把按住還想揮刀驅散血霧的沈嫚,掌心傳來的力道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語氣平靜卻沉甸甸的:“嫚嫚,彆打了,我們輸了——而且是輸得徹頭徹尾,連一點反抗的餘地都沒有。這回,咱們是真遇上硬茬子了。”
沈嫚被按得一愣,手裡的刀“嗡”地晃了晃,眼睛瞬間瞪得比銅鈴還大,滿是難以置信地喊道:“啊?玉姐姐你說啥呢!這可不像你啊!你平時比誰都剛,怎麼今天被他這些破幻術唬住了?”她一邊說,一邊掙了掙胳膊,指著地上肉蟲的殘骸,語氣裡滿是不服氣:“你看!他弄的那些黑漢子,看著壯實,其實不經打;那些惡心的肉蟲,不也被咱倆用旋風刀攪成粉末了嗎?現在明明是咱們占上風,怎麼就認輸了啊!”她臉上還掛著打勝仗的潮紅,額角的汗珠順著臉頰往下淌,胸口因為激動而劇烈起伏,顯然還沉浸在剛才斬蟲的痛快裡沒回過神。
韓玉無奈地歎了口氣,抬手輕輕撫上沈嫚的肩膀,指尖能清晰感受到她因為不服氣而微微繃緊的肌肉。她緩緩搖頭,眼神複雜地掃過房間的角落,聲音壓得更低了,帶著點後怕:“傻丫頭,你仔細想想——從咱們推開2708房門的那一刻起,就已經進了這位高人布的局。方才咱們揮刀砍蟲、轉著旋風刀耍威風,看著挺厲害,其實不過是他想看戲,把咱們當猴子耍了一通而已。”說著,她抬手點了點沈嫚脖子上的血霧,那暗紅的霧氣竟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晃動,“你再看看這滿身的血霧,它早跟咱們的皮膚粘在一起了——隻要這位高人動個念頭,勾勾手指,咱倆眨眼間就會跟方才的肉蟲一樣,變成任人宰割的玩意兒,連喊疼的機會都沒有。”
“嘿嘿,韓經理果然眼尖,一點就透。”暗處突然傳來路人的笑聲,沒了之前的戲謔,反倒多了幾分真心的讚許,“我還以為這小把戲能多藏一會兒,沒想到這麼快就被你識破了。”話音剛落,房間裡的血霧像被抽走了力氣,“唰”地一下開始消散,原本漆黑的環境也漸漸亮了起來——緊閉的窗戶自動推開,窗簾緩緩拉開,陽光透過玻璃灑進來,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路人從牆角的陰影裡走了出來,手裡把玩著一枚刻著花紋的玉佩,指尖輕輕摩挲著紋路,臉上帶著輕鬆的笑意,眼神掃過二女時,還藏著幾分對她們身手的欣賞。
沈嫚一看見路人的身影,剛才被韓玉按下去的火氣“噌”地一下就冒了上來,眼睛瞪得溜圓,裡麵像燃著小火苗,手裡的刀“唰”地舉得更高,刀刃在陽光下泛著冷光,直指路人的胸口。她咬牙切齒地喊道:“路人!你這個縮頭烏龜,終於肯出來了!剛才耍花樣欺負我們,現在看我不把你大卸八塊,給那些被我砍了的蟲子報仇!”她根本不等路人再說話,雙腳猛地一蹬地麵,鞋跟在地板上蹭出刺耳的聲響,像頭炸毛的小豹子似的,握著刀就朝路人奔襲過去——腳步又快又急,胳膊繃得筆直,連臉上的怒氣都快溢出來了,那架勢像是要把剛才憋的火氣全撒在路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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