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褲兜裡摸出一顆糖,擠進嘴裡,那語氣比她下館子點單時要輕鬆多了。
“大不了跑唄!天大地大,還沒個容身的地兒?”
趙虎也默默點頭,表示讚同,那張枯黃的臉上沒什麼波瀾。
他現如今本就是逃亡之身,對他而言,不過是換一個地方躲藏,債多不愁,虱子多了不癢。
在這件事上,白羽則顯得更冷靜一些。
她心裡快速盤算了一下她們積攢的積分,尤其是換取‘雲雀’所需的缺口。
“詩曼姐,彆這麼說。是那人渣先動手綁你,又意圖對我倆不利,咱隻是正當防衛。”
她目光轉向張爻,伸手拍了拍那人褲兜,嘴角勾起一絲冷冽弧度。
“而且...我們有證據。如果劉家非要鬨到官方,那咱就把他翻個頂兒朝天,把那些爛事都抖出來!看看誰先死!”
張爻聞言,冷笑一聲,眼神裡閃爍著一種危險又興奮的光芒,她舔了舔嘴唇。
“要是他們不按規矩來,想玩陰的...”
她沒有說下去,但勾起的唇角,比任何話語都更具威脅。
趙虎回神,眼神掃過地上的屍體,最後望向廠房外沉沉的夜幕,帶著一股子鐵血殺伐之氣。
“那就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
冰冷的殺意,在這彌漫著血腥的廢棄廠房裡,再次無聲地彌漫開來。
四個因這場血腥衝突而被迫綁在一起的人,麵對未知卻必然凶險的報複,短暫地結成了一個臨時同盟。
張爻搓了搓手,打破了沉重的氣氛,眼神亮晶晶的。
“好了,打掃戰場!看看這幫送財童子,給咱留了什麼好東西!”
她率先走向那些屍體和車輛,動作麻利地開始翻找。
扒拉出好幾把製式手槍,幾個備用彈匣和各種刀具,甚至還有兩把保養不錯的微衝。
外加車上搜刮到的壓縮餅乾,整件的瓶裝水,和一部分彈藥。
“謔...這狗東西油水挺足啊!”
張爻把搜刮來的東西攏在中間的水泥地上,拍了拍手上的灰,咧嘴一笑。
“見者有份,分了!”
張爻轉頭,看向那個勁兒勁兒的高跟鞋女王。
“許老板,你先挑!”
許詩曼臉上的紅腫,在白羽簡單處理下消了一些,但嘴角淤青和眼中疲憊依然明顯。
她看著地上那些冰冷的武器和物資,連連擺手。
“不,不!你們救了我的命,我已經感激不儘了!
現在又因為我的事,把你們都拖進了這麼大的麻煩裡...我怎麼能再拿這些東西?
我受不起!真的!我什麼都不要!”
許詩曼語氣堅決,眼神裡充滿了過意不去。
末世掙紮,她早已習慣了萬事靠自己,欠下如此大的人情和風險,讓她倍感壓力。
“嘖...”
張爻撓撓頭,她理解許詩曼的心情,但末世裡沒能力還客氣...那就是找死。
這時,趙虎卻出乎意料地動了。
他沒說話,直接蹲下身,動作利落地從那堆槍械裡,挑出兩把小巧精致,後坐力相對較小的手槍。
熟練地檢查了槍機、彈匣,確認沒有故障,又抓了幾個匹配的彈匣。
然後站起身,走到許詩曼麵前,不由分說地把槍和彈匣,塞進她還有些抗拒的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