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蛋的末日世界裡,再次看見熟麵孔,她激動地想抓住白羽的手。
卻牽動了手上的傷,疼得倒吸一口冷氣。
“嘶……”
白羽連忙扶住她,小心地檢查她紅腫的臉頰,和胳膊上的傷口。
“嗯,是我。詩曼姐,對不住,之前不方便認...你傷著了,先彆動。”
白羽將人扶坐在石墩上,轉身去車上,拎下了隨車急救包,拿出濕巾和消毒棉球,給人處理傷口。
另一邊,張爻也沒閒著。
已經自來熟地薅著還有些懵逼無語的趙虎,找了個相對乾淨,遠離屍堆的水泥台階坐下。
從褲兜裡掏出一個皺巴巴的煙盒,抖出兩根同樣皺巴的廉價香煙。
自己叼上一根,另一根直接杵到了趙虎眼前。
“喏,湊合抽吧。”
趙虎沉默地接過煙,“啪嗒”一聲,打火機的火苗躥起,先給張爻點上,再點著自己的。
狠狠嘬了一大口,那股子劣質煙草特有的衝勁兒,直嗆肺管子。
辣得他眉頭緊鎖,但眼神裡那股子死寂,似乎被這點煙火氣衝淡了一絲。
煙霧繚繞裡,他側頭打量身邊這位‘故人’。
小姑娘個頭躥高了,身板也更結實了,眼神裡那股子混不吝的勁兒比當年還足。
可那雙眼睛裡,除了熟悉的痞氣,還沉澱著一種他沒見過的玩意兒。
——像磨得極鋒利的刀子,也像荒原上熬過無數風霜的石頭,那是真正在生死線上滾過無數遭,才有的滄桑和銳利。
“我怎麼聽說...”
張爻吐出一口煙圈,煙霧繚繞中,她的眼神帶著明晃晃的探究。
“杜明遠那王八蛋,把你整得挺慘?還背了口大黑鍋?...”
她這話問得直白,眼神帶著點促狹好奇,甚至有點欠揍。
“嘖...你咋還能蹦躂呢?”
“咳!咳咳咳……”
趙虎聞言,差點被剛吸進去的一口煙嗆死,劇烈地咳嗽起來,咳得臉都紅了,緩過氣瞪著張爻。
“怎麼著?聽你這意思,挺盼著我下去報到?”
語氣裡帶著點久違的,被熟人揶揄的無奈。
“哎喲,你這人,扣啥字眼兒!”
張爻小手一擺,咧開嘴角,露出一口小白牙,八卦之火熊熊燃燒。
“趕緊的,彆賣關子!還有...你這一根筋,啥時候變性子了?”
說著還用下巴,點了點遠處那些屍體,臉上的幸災樂禍藏都懶得藏。
趙虎聞言,沒有立刻回答,深吸了一口煙,看著嫋嫋升起的灰白煙霧。
在慘淡的光線下絲絲縷縷地飄散,好似腦子裡翻騰的那些,不堪回首的破爛事兒。
半晌,他才用那沙啞的嗓音,低沉地敘述起來。
因為他不肯和上級同流合汙,又被杜明遠一夥栽贓陷害,扣上貪汙腐敗的帽子,開除、通緝、被送去挖煤...
但他半路奪槍逃亡,在雲城基地附近,像老鼠一樣躲藏,想找證據洗刷冤屈卻徒勞無功。
滿腔憤懣想手刃仇人,卻尋不到合適機會。
他還在潛伏中,卻沒想到那夥雜碎,被兩個神秘的殺神搶先一步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