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狗下車,張爻把破麵包停在土撥鼠這夥人落腳的爛樓下。
老牛看看車,又看看黑洞洞的樓道口,臉皺成了苦瓜。
“姐,這...車停這兒?”
張爻擺手,從後座拽出破書包,摸出一包壓縮餅乾塞老牛手裡。
“去,跑趟腿兒,主路那邊找活兒乾的人堆裡,喊一個女向導過來看車。”
但死活想不起那人叫啥,她又轉身,偏頭問白羽。
“哎?那姐妹兒叫啥來著?”
白羽站在張爻側後方,目光掃過這片令人窒息的貧民窟。
“小玲。找不到的話,你自己挑個看著老實點的。”
“得嘞!”
老牛攥著餅乾,撒丫子就往主路方向奔,沒一會兒,還真把那個小玲給帶來了。
小玲一看是她們,眼睛一亮,立馬拍胸脯,連報酬都沒問,麻利地站到車邊。
“老板放心!車放這兒,一根毛都少不了!”
老牛想把那包沒結賬的餅乾遞還給張爻,她眉頭一擰,手一揮。
“你磨嘰啥!給你的跑腿費,吃了!”
老牛謝過,把餅乾揣進褲兜,領著兩人一狗鑽進爛樓。
樓道裡堆滿了腐爛發臭的廢棄物,深一腳淺一腳,富貴兒都得挑地方下腳。
空氣渾濁得幾乎凝滯,吸一口肺管子都發堵。
七拐八繞,終於在一處彌漫著濃重尿騷味的走廊儘頭停下。
老牛指了指一扇用鏽鐵皮爛木板,七拚八湊釘起來的門。
“姐,就這兒了。”
老牛聲音壓得幾乎隻剩氣音,手指了指那扇破門,又飛快地指了指樓下。
“我...我下去看車,自己人看著穩當點。”
他縮著脖子,眼神躲閃,生怕自己跟進去,土撥鼠會掀了他天靈蓋。
“去。”
張爻懶得跟他廢話,揮手就給人打發走。
白羽瞥了張爻一眼,剛抬起手,準備屈指敲門。
“哐當——!”
張爻已經抬腿,卯足了勁兒,對著那扇破門就是一記側踹。
那破鐵皮門哪經得起她這一踹,直接脫離門框,打著旋兒飛進屋裡,揚起一片灰塵。
白羽抬到門前的手僵在半空,漂亮眸子微微睜大,看著那扇在空中解體的門。
這真是來擰頭的???
富貴兒也嚇了一跳,警惕地衝著屋裡低吼。
“操!哪個王八犢子!活膩歪了?!”
裡麵瞬間傳來一聲厲喝,緊接著一道矮瘦卻異常迅捷的人影,帶著風就撲了出來。
手裡寒光一閃,一把鋒利的剔骨刀,直直劈向兩人麵門。
兩人反應極快,同時側身,扭腰。
躲開刀鋒的同時,張爻右腳順勢一記上撩,精準地踢在對方持刀的手腕上。
“當啷啷——”
剁骨刀脫手飛出,在水泥地上彈跳了幾下,發出刺耳聲響。
土撥鼠手腕劇痛,但凶性不減,另一隻拳頭帶著風聲就朝張爻搗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