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爻左臂穩穩地托住她的大腿,右手拎著鋼管,腰杆挺得筆直。
“耗子,跟緊!”
張爻低喝一聲,背著她的整個世界,率先邁步。
踏過黏膩血泊和橫七豎八的屍體,朝著樓梯下方那片混亂,但通往家的方向走去。
土撥鼠幾人背著老物件背包,幾人互相攙扶著,咬牙跟上。
路上撞見幾波零星的暴徒,紅著眼想撲上來撿便宜。
張爻左手穩穩托著背上的人,右手那根鋼管就沒閒著,一路咬牙切齒,來一個砸一個,來兩個摞一雙。
土撥鼠幾個就在後麵齜牙咧嘴地看著,連喊姐威武的勁兒都沒了。
彆墅區往日裡那股子裝模作樣的富貴氣兒,如今被血腥和焦糊味兒衝得乾乾淨淨。
路上橫七豎八躺滿了屍體,有暴徒的,也有不少被扒光的業主。
好些彆墅大門洞開,裡頭被砸得稀巴爛,不值錢的玩意兒扔得滿地都是。
最紮眼的是幾具明顯被糟蹋過的屍體,男女都有,就那麼赤條條,開膛破肚的串在各家花園欄杆上,風吹得晃晃悠悠。
有本事有門路的,早坐直升機跑路。
剩下的要麼是保鏢夠多,夠硬實,勉強守住了最後一點地盤,但也損失慘重。
哭嚎聲從沒關嚴的門窗裡飄出來,聽得人心裡發毛。
不少彆墅燒得黢黑,火苗子還沒完全滅乾淨,在廢墟裡一明一暗地舔著。
張爻她們那棟小彆墅也沒能幸免,門窗全被砸爛,裡麵被翻了個底朝天,護窗板和大門都被人卸下搬走。
值點錢能吃的、能用的,毛都沒剩下一根,跟遭了蝗災似的,前期功夫算是白瞎了。
土撥鼠看著自家那棟,也被禍禍得不成樣子的破彆墅,喘著粗氣問。
“姐...咱去哪緩口氣兒?”
張爻掃了一眼那邊還在冒煙的廢墟,又看看自己這被洗劫一空的小破屋,下巴朝自家方向一揚。
“進我這兒。”
客廳裡一片狼藉,沙發被劃開,海綿鋪了一地,按摩浴缸都被人砸碎。
土撥鼠心疼的直哆嗦,早知道就聽白羽的話,把裡麵物件賣了。
張爻背著人徑直上二樓,找了間臥室,反手關門隔絕外麵的慘狀。
撈張新床,把人抱床上安頓好,手一揮,大圓桌憑空出現。
緊接著,熱騰騰的白米飯、雪梨燕窩、當歸羊肉、烏雞山藥、清蒸鱸魚、菠菜炒豬肝、麻醬油麥菜、杏鮑菇炒西蘭花...
這些她在空間操控,提前做好的食補,眨眼功夫就鋪滿了整張桌子,香氣蓋住了屋外的焦糊味兒。
“先吃飯。”
張爻用熱毛巾把白羽的臉和沾滿血的手擦乾淨,碗筷塞到她手裡。
白羽搖搖頭,放下碗筷,一把拉住張爻手腕,掙紮起身。
“我緩過來了,先給他們包紮,都傷的不輕。”
張爻將人按下,翻出醫藥箱,給白羽手臂上幾處傷口,上藥包紮。
“你先吃,我去給他們包紮。”
“等等...”
白羽一將人拉回來,把她左手破布解開,消毒,打麻藥縫合包紮。
“富貴兒怎麼樣了?有沒有餓著...”
她擔心兩人驗貨前,被丟進空間瘋玩的狗子,張爻躺了三個多月,就怕連富貴兒也有個什麼閃失。
張爻抬手摸了摸她的臉頰,上去就啵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