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懷民知道再待下去也無趣,又叮囑了幾句,便轉身離開了病房。
門關上的瞬間,他臉上的心疼瞬間收斂,眼神變得銳利而深沉。
對門口守衛的警衛低聲吩咐了幾句,這才邁著步子離去。
病房內,隻剩下儀器規律的滴答聲。
當房門徹底合攏,確認外人已經離開後,白羽擦拭的動作微微一頓。
她俯下身,額頭輕輕抵在張爻沒有受傷的額頭上,感受著那平穩呼吸和溫熱的體溫。
白羽一直緊繃的神經才稍稍放鬆,用隻有兩人能聽懂的氣音,輕輕呢喃。
“阿爻,快點好起來,我還在等你呢。”
而昏迷中的張爻,睫毛顫動便是回應,是黑暗中默契的燈塔。
在後續無人察覺的昏迷中,白羽會借著喂水、擦身的時機,用指尖在張爻掌心極快地劃動,傳遞信息。
控製傷勢恢複時間。
不能太快,免得再被那群科學瘋子盯上,當成切片研究。
也不能太慢,拖久了,怕那群老狐狸等不及,會直接拿著溶洞水,硬逼著張爻自己去試藥。
張爻精準地執行著計劃,她在第五天艱難地睜開了眼睛。
但表現得極其虛弱,眼神渙散,說不了幾個字就氣若遊絲,很快又會昏睡過去。
鄭懷民帶著人來看了幾次,麵對這樣一個連完整句子都說不出來的重傷員,縱有滿腹疑問,也隻能耐著性子等。
這一等,就是小半個月。
張爻在病床上硬生生虛弱地躺了半個月,躺得她渾身骨頭都在發癢。
快要按捺不住體內奔騰的哈士奇之魂時,白羽才允許她進入下一階段。
她在白羽的攙扶下,極其艱難地起身,下床進行複健。
每走一步,都像是用儘了全身力氣,看得旁邊監視的警衛都忍不住想上前搭把手。
鄭懷民和聞訊趕來的各科院專家們,好不容易逮到機會詢問空間內的情況。
但隻等來張爻幾句有氣無力,仿佛回憶起來都帶著恐懼又憤怒的話。
“都說了,空間挑人,會有亂流,會排斥…我也控製不住…
就你踏馬的不信邪!非要試!
現在好了...害的老娘都要跟著遭殃...你個老王八犢子!”
張爻說完就劇烈咳嗽,臉色慘白。
鄭懷民被懟到懷疑人生,再也問不出第二個字,隻能得到張爻的狠厲注視。
病房自帶的小浴室內,門被仔細反鎖。
確認安全後,張爻拉著白羽,瞬間閃回了空間。
空間的清新空氣,和充沛能量讓張爻舒服得歎了口氣。
兩人直接出現在一個由光滑玉石,形成的溫泉池邊。
這是張爻升級空間後,用元素之力搗鼓出來的享受設施。
“你對自己是真狠得下心…”
白羽一邊絮絮叨叨,一邊幫張爻褪去病號服。
看著她身上雖然已經愈合,但依舊猙獰遍布的大小傷疤,眼眶不受控製地紅了。
她拿起柔軟的毛巾,蘸著溫熱的泉水,小心翼翼地擦拭著張爻背上的傷處。
可越擦,心裡的火氣和後怕就越盛。
想到那幾道深可見骨,尤其是靠近動脈的傷口,她猛地一把丟了手裡的毛巾。
在水花四濺中,伸手就在張爻的小腿肚子上狠狠擰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