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飛們再一次集體沉默。
會議室裡空氣驟然降溫,涼颼颼,心慌慌。
景花月這一番言論,女飛們在心裡集體給出判定:
反動!!!
這是非常典型的走資派言論!
門外。
王媽靠近林熹微,抬手捂住嘴巴,在她耳邊嘀嘀咕咕好幾句。
林熹微越聽越心驚膽寒,美眸瞪得溜溜圓,難以置信明晃晃寫在臉上:
“你……確定?”
林熹微輕聲反問,王媽狠狠點點頭,眼神更是犀利堅定。
“以前,那老景家就是那種壞根子,一家子都挺那個啥,我跟你母親可沒少跟他們家作鬥爭。”
林熹微懂了,景花月這個家族,上梁不正下梁歪,下梁歪斜垮下來。
但聽,會議室再次響起景花月的糖衣炮彈誘惑:
“除了剛才我說的那些好處,我還能安排閨女去世界上最為頂尖的軍校深造。”
“如果她不想從軍,我可以帶著她從商。”
“我在海外的信托基金會,這些年來一直都在正常運轉,裡麵的巨額錢財……她這輩子都沒見過。”
“隻要她肯跟我走,這些錢,以後全是她的呢!”
林熹微在門外不得不佩服,景花月很懂怎麼拋出巨大的誘惑,這哪裡是糖衣炮彈?這簡直是糖衣核彈!
會議室的女飛們,鴉雀無聲。
林熹微有點拿不準了,大家究竟是經受不住考驗,還是不懂該怎麼應對景花月。
所以,選擇集體不吭氣,生怕說多錯多。
這種終極談判大場麵,女飛們確實沒經曆過,太燒腦了!
何止是考驗她們的意誌力?簡直是上刑!
在這個特殊的年代,說錯一句話,女飛的職業生涯有可能就要增添一筆黑曆史。
……
林熹微看情況不太對,隻能起身進屋,主持大局。
“有些人,說的比唱的還好聽,有錢?你連後都沒有!”
林熹微推門進去先聲奪人,不帶一個臟字就把景花月給罵了。
“哈哈哈!”李北雁笑點低,直接被林熹微的幽默逗笑了:
“確實,賣國賊,不配有後代,有了也不會認她,嫌丟人!”
沈鐵藍氣呼呼追罵一句:“何止是丟人,簡直是丟了八輩兒祖宗!”
她倆可能性最高,也最恨景花月,真就恨不能衝上去一把掐死,一了百了。
尤其李北雁,說到做到,真計劃犧牲自己一個人,保全女飛四個人。
無論誰是景花月的閨女,李北雁覺得自己身為隊長,有責任犧牲自己保護好海航師的獨苗苗們。
秦望舒把她們當金疙瘩一樣培養,親自選拔,親自扶持,甚至起步階段親自訓練。
這群姑娘無論有沒有母親,都拿秦望舒當亦師亦母亦首長。
鋼鐵的意誌力,報效祖國的赤忱,埋藏在每一位女飛的心底。
苗春妮最沒可能,卻也出聲支援:
“甭管你有金山還是銀山,我們幾個都意誌堅定,絕對不會被蠅頭小利腐蝕掉。”
苗春妮的長相十分魯省姑娘,大臉盤子,高顴骨,雙眼皮,寬肩細腰,虎目炯炯有神。
極少有女孩子會有這種長相,但是,在齊魯大地上,大量姑娘都是這種英武不凡的長相。
到了後世,互聯網叫這種長相為“地母係長相”。
況且,苗春妮叔叔就在鳳凰島基地的物資管理倉庫上班,崗位是彈藥管理員。
她們這一家人,長相都很有特色。
苗春妮像爸爸,也像爺爺,還像叔叔。
眉眼之間的齊魯人特征格外明顯,外人一看就知道苗春妮跟那位是叔侄關係。
因為確定自己不是景花月的閨女,苗春妮懟她格外用力:
“我們幾個女飛究竟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你根本就不清楚,像你這種沒有信仰的人,渾身一股子銅臭味,和平年代當狗間諜,戰爭年代二鬼子!呸!”
……
景花月哪怕麵對一群人的口誅撻伐,也絲毫不顯得慌亂。
她冷笑,嗆聲回去:“嗬嗬,吃苦受罪那麼多年,就為了當一名送死的女飛行員?賬都算不明白,憑什麼反過來教訓我!”
苗春妮氣得拍桌子:“保家衛國,這是算賬的問題?你果然是沒骨頭的狗漢奸!”
木棉脾氣最好,也忍不住嗆聲:“我們女飛怎麼了嘛?我們刻苦訓練,明明就是為了更好應對敵情,怎麼到你嘴裡就成了劃不劃算的生意?”
王超男算是李北雁2.0,著急就動手。
她三兩步走上前,照著景花月的臉就是兩巴掌——
啪!啪!!
左右開弓,打得景花月眼冒金星,嘴角流血。
“呸!狗漢奸!!故意擱這裡擾亂軍心呢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