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花花看著丈夫嘰裡咕嚕跟兩個洋人爭執,心底禁不住一緊
[這倆咋回事?莫非……不可能!應該是剛才他倆調戲豔梅了,才會被老馬斥責。]
她放慢腳步靠近,一雙飄忽的老眼來來回回上上下下打量湯姆、馬歇爾:
[一個白皮,一個黑皮,看上去像是被俘虜的飛行員,嘶,這倆住在哪裡?]
某種極其不好的預感,潮水般漫延上來,逐漸給了楊花花溺斃的感覺:
[等等!這股子狐臭味……]
楊花花越是靠近湯姆與馬歇爾,那股子味道越是強烈。
這讓她不由得想起來,馬豔梅出來時好像就有這股子味道!
楊花花嚇得老臉一陣白一陣紫,嘴唇都哆嗦起來:
“豔梅,認不認識他倆?”
楊花花心裡七上八下吊著,生怕閨女說出什麼自己兜不住底子的話。
馬豔梅嫌棄皺眉,本能後退兩步:“不認識。”
其實,她心底也有些打鼓,總覺得莫名有些熟悉……
具體哪裡熟悉,馬豔梅也說不出來。
“哦哦,不認識就好,那就好哇。”楊花花狠狠鬆了一口氣,心想:
[看來,豔梅當時意識不清楚,不記得當時具體是誰。]
她自己心裡有數,隱約察覺到應該就是眼前這倆人。
但是!
楊花花根本不敢、也不想承認!
馬彪與他們二人激烈爭論了幾句,對方無所謂轉身離開。
待到馬彪轉身,抬手就甩了楊花花兩巴掌,左右開弓,打得極為凶狠:
“看看你乾的好事兒!究竟有沒有個當媽的樣子?”
楊花花心知肚明自己哪裡有問題,但是,嘴硬:
“乾啥呀?乾啥打我!你有毛病吧!”
馬豔梅不明所以,竟是還站出來維護母親,攔住父親:
“爸,乾啥了嘛?好端端地打我媽……”
“我打她?”馬彪怒極反笑,指著楊花花恨鐵不成鋼:
“我恨不能一槍崩了她!”
……
馬豔梅還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下意識維護母親。
馬彪為了保護閨女,選擇單獨跟楊花花談談。
“豔梅先回去,我帶你媽去食堂打飯。”馬彪強壓怒氣想把閨女支開。
馬豔梅還沒說啥,楊花花先否定:“不行!要去一起去!”
她怕馬彪把她打死!
兩個人過了一輩子,吵架這種事情經常有,馬彪卻從未打過她。
即便是上次,出了那樣大的亂子,馬彪也是氣得甩自己耳光,都沒將巴掌落在楊花花的臉上。
西北漢子,這個年代不打老婆的屬於稀罕物。
這一次,楊花花著實觸及了馬彪的底線!
“我說了,豔梅先回去!”馬彪輕易不發怒,一旦發怒就是暴怒。
馬豔梅也被老爹嚇一跳,兩個肩膀突突一哆嗦。
她唯唯諾諾答應下來:“那、那好吧,你彆嚇唬王媽啊。”
馬彪悶哼了一聲,打發人:“快點回去,還嫌不夠丟人現眼。”
馬豔梅隻能一步三回頭離開。
待她走遠,馬彪又想甩楊花花巴掌。
“乾啥?你乾啥!”楊花花迅速後退三步,與馬彪離開一定的距離:
“殺人可是犯法的……”
“嗬,殺人要是不犯法,你猜我想不想殺你?”
馬彪手裡還推著自行車,雙手恨不能將車把手捏碎,表情更是森寒:
“我問你,乾啥把豔梅送到那倆洋鬼子屋裡?”
“聽不懂你在說啥。”楊花花堅持裝傻充愣,真相太複雜,沒辦法拆開告訴丈夫。
她甚至還虛張聲勢,故意還嘴一句:“啥送不送去屋裡,我又不是腦子有病!”
馬彪緊跟著就是一句:“你比那腦子有病的人還下作!”
要是擱在平時,楊花花必定發瘋跳腳衝上去撕打馬彪。
這一次,她不僅沒衝上去,還氣勢不足隨便還嘴一句:
“我可不是腦子有病?當年放著大好的條件不挑選一個好男人,非得嫁給你這種窩囊廢,嗬!”
……
楊花花總是習慣性說這種話,用來攻擊馬彪,這種調調已經掛在嘴邊無數次了。
馬彪聽了一輩子這種話,早就夠夠的了!
以前馬彪都忍了,甚至還習慣性自我pua,覺得是自己不夠努力,沒能達到楊花花的要求。
現在嘛,馬彪對楊花花失望透頂!
尤其是馬豔梅這個事情,楊花花的做法已經觸及了馬彪的底線!
他勾著嘴角冷笑,忍無可忍,無需再忍,反唇相譏:
“那你當年倒是選呀!你以為自己是那天仙下凡、條件優越的世家女?能配得上高門大戶高官厚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