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雪嬌跟著丁輝出了門,一再回頭看林熹微,心裡有了自己的判斷:
[原以為,林熹微討厭我,會像我討厭她一樣。]
[嗬,是我判斷失誤,差點錯失今天這個寶貴的機會,幸虧我來找她了。]
[林熹微……好複雜的女子,願意對人釋放善意,更多時候對人釋放攻擊性。]
[她像是山嵐迷霧,又像光風霽月的磊落人。]
[林熹微,一言一行,似乎總是不可預判……]
“剛才在裡麵,你跟林熹微密謀了啥?”丁輝的盤問,雖遲但到。
王雪嬌早有準備,低垂著眉眼,看上去一如既往的乖順:
“沒密謀,我討厭她!如果不是因為她,我也不會蹲班房……嘶!”
丁輝狠狠捏住她手腕,冷笑,威脅:
“真以為我傻?少給我兜圈子!你好端端來找她,還說沒密謀?”
“你弄疼我了,撒手。”王雪嬌努力掙紮了幾下,仍然沒能掙脫丁輝的桎梏。
挫敗感與恐懼感齊齊襲上心頭!
嚇得王雪嬌忙不迭解釋:
“我去婦聯,隻是想跟她們正式做個交接,之前我是副主任,現在沒臉呆在裡麵了,當然得交接一下,有始有終嘛。”
丁輝掀了掀嘴角,一臉的不相信:“你當我三歲小孩?”
“愛信不信!”王雪嬌看似在置氣,實則,低垂眼眸逃避與他視線接觸:
“我還是那句話,林熹微害我蹲大牢,導致我變成現在這副鬼樣子,除了恨,我對她沒有其他想法。”
丁輝滿眼都是審視,心底疑竇叢生,禁不住追問:
“既然如此,她剛才為啥給你喝靈丹妙藥水?”
王雪嬌倏然抬頭,眼底寫滿驚詫:
“你怎麼知道……”
感覺話頭不對,她慌忙移開視線,氣勢很弱地解釋:
“我意思是,你怎麼知道那是啥靈丹妙藥水?我都不清楚……”
“嗬嗬,你不清楚?她手裡明晃晃拿著那隻紫金葫蘆,你跟我說不清楚!”
丁輝愈發咄咄逼人,握住王雪嬌纖細的手腕,力道越收越緊。
……
王雪嬌眼瞅著糊弄不過去了,隻能慌亂回複:
“不清楚就是不清楚,她給我喝,一開始我是拒絕的嘛,後來、後來她就說,我要是不喝就讓她那個奶娘揍我。”
丁輝禁不住皺眉,將信將疑,問:“真是這樣?”
他想起自己找過去時,的確是王媽在外麵望風,當時還攔著他不讓進去。
此時此刻細細想來,好像的確是那麼回事。
王雪嬌又低下頭:“那不然哩?咱倆跟她關係都不好,你不會覺得她對我是好心吧?”
丁輝沒吭氣,從邏輯上來說,這話沒毛病:
“但是,那麼珍貴的靈丹妙藥水,她舍得給你喝?”
王雪嬌順著他的邏輯繼續往下胡謅:
“誰知道是不是靈丹妙藥水,我反正沒喝出來感覺,那裡麵的清水就是普通白開水的味道。”
她仔細觀察丁輝的表情,又道:
“說不定她就是故意這麼做呢,早不給我喝、晚不給我喝,偏偏等你來了才給我喝,還專門當著你的麵挑釁你,不是故意又是啥?”
王雪嬌把林熹微的行為往挑撥離間上麵引導,丁輝果真被她帶跑偏了,皺眉思忖:
[莫非,真是林熹微故意挑撥我們夫妻關係?倒也不是沒可能,大家都喊她女諸葛,腦瓜子不止於聰明,而是狡猾!]
[我聽說了不少關於她的事情,從上島開始,就沒消停過。]
[單位裡的老同事、島上的宗族勢力、南洋返程的地主公婆等,全都直接或間接被她撂倒。]
[舅舅跟舅媽來島上,光是那幾次照麵,飯桌上就被林熹微收拾得抬不起頭。]
[林熹微這女人,不可小覷!]
思及此,丁輝相信了王雪嬌的胡扯,並從邏輯上自洽了:
“姑且相信你,膽敢跟我耍花招,嗬嗬,後果是啥你清楚。”
說著,他還加重了手上的力量,發狠似的捏老婆手腕。
王雪嬌被他捏得齜牙咧嘴,眉頭緊皺:
“知道、知道了,嘶,撒手!你先給我撒手,這在外麵呢,人來人往也不嫌敗興。”
丁輝下意識看了看四周,沒人注意到這邊,他稍稍鬆懈下來。
“給我記住嘍,老實點!”丁輝惡狠狠威脅王雪嬌,手上力量卸掉,但是,並未鬆開她的手腕。
王雪嬌就這麼被他拉扯著,牽狗繩一樣拉回家去。
……
不遠處。
目睹了這一切的林熹微,禁不住唏噓不已:
“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嘖,可了惜了!”
秦南城不置可否撇撇嘴,又貼上來,抱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