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
秦南城的咆哮淹沒在大家的哄堂大笑裡:
“老姚這糊塗得夠嗆呀,連親孫子都認不出來了。”
“看把南城給氣的呦~”
“甭說南城了,我聽著都生氣,明媒正娶的扯證愛人,啊?哈哈哈!”
一片調笑聲裡,秦南城更焦急了,急吼吼解釋:
“看看我、看看我這張臉!爺,真就一丁點記憶都沒了?我是南城、秦南城!”
萬萬沒想到哇——
“我孫子不叫秦南城!”姚老爺子比秦南城還理直氣壯,眼睛瞪得像銅鈴:
“我那大孫子,啊?名字可是我親自給取的呢!叫、叫啥來著?哦——姚抗美!”
這一瞬間,天地之間鴉雀無聲……
林熹微緩緩回頭,看著自己老公,不知道該擺出哪種表情。
姚老爺子舉著手裡的雞毛撣子,仿佛常勝將軍舉著大砍刀,揮斥方遒:
“我孫子,啊?可是在娘肚子裡時,就跟隨母親上過戰場,雄赳赳!氣昂昂!飛躍鴨綠江!”
姚老爺子的意識淩亂不堪,但是,曾經那些高光時刻、添丁增喜、驕傲歲月,哪怕他記憶混亂,也依舊沒能忘記。
這些碎片化的記憶,在老爺子的意識裡橫衝直撞:
“你個小白臉,不是、不是我孫子,起開、起開!”
秦南城被爺爺強烈嫌棄,又是嚷嚷他是地主家的長工,又是嫌棄他太俊俏小白臉一枚。
原本單膝跪在爺爺跟前的秦南城,撲通一聲,雙膝落地,完完全全給爺爺跪了!
“您、您……”
原諒他,實在是詞窮,都不曉得該如何跟爺爺溝通。
“南城,還是我來吧!”林熹微又一次出手,解救自己陷入死胡同的老公。
“姚同誌,既然騎著高頭大馬奔赴戰場,那麻煩您,喝一碗壯行酒唄~o( ̄︶ ̄)o~”
論鬼點子,誰能比得過女諸葛林熹微?
不光秦南城,在場所有人都被驚到了,還能這樣騙人喝藥?!
林熹微大肚子不方便彎腰,也不方便蹲下來,就那麼站著雙手把搪瓷碗遞過去:
“姚同誌,大家夥兒都等您呢,呐,回頭瞅瞅呀,是不是人人手裡都有一碗壯行酒?”
論忽悠,林熹微的功夫爐火純青。
哪怕是忽悠神誌不清的姚老爺子,林熹微的良心一丁點都不會痛。
……
果然!
姚老爺子被林熹微騙到了,居然站起來向後看、向左看、向右看……
待到他的視線逡巡了一圈,發現大家手裡都有一隻搪瓷碗時,老爺子樂嗬上了:
“哎嘿!真要喝壯行酒呀?”
他看了看林熹微手裡的“酒碗”,又看了看大家手裡的“酒碗”,咧嘴笑:
“好嘛、好嘛!壯行酒可以有,來,給我!”
說著,他從林熹微手裡接過搪瓷碗,看了一眼,皺眉:
“咋隻有半碗?啊?既然要喝壯行酒,那就給老子滿上!”
姚勝利心底一凜,這可是米黃色的搪瓷碗!
真要給這碗滿上,好家夥,至少二斤重量!
彆的且不論,姚老爺子腸胃也不是很好,真給他一次性喝二斤藥水,彆說治病了,先給人撐壞嘍。
“爸、爸!不能您一人喝嘛,酒、酒有限!對,酒有限,您一人喝了,大家就沒了。”
姚勝利硬編亂造,這種時候隻能順著林熹微打的地基胡來,先給老爹安撫了再說。
為了哄老爹喝藥,他當場給急出一頭大汗。
“當真沒了?”姚老爺子居然還存有智慧:
“你個老小子,啊?壞哩很!騙老子是不是?既然這是地主家的酒,那就沒道理不夠我們喝。”
他斜眼看林熹微,哼哧一笑,完全一副鬥地主的正義凜然模樣:
“小媳婦兒,把那老地主窖藏的好酒都給我們拿出來,快!”
林熹微應答如流,一手叉腰,一手指著秦南城,嬌斥:
“問這個反骨仔呀!老地主窖藏了那麼多好酒,都被他砸在了東西廂房裡,為了響應你們的搞啥起義,一把火,全給我家燒了,哼!╭(╯╰)╮”
林熹微可會演繹了,把姚老爺子騙得一愣一愣又一愣。
秦南城又好氣又好笑看著自己老婆,無奈至極,卻又不得不配合:
“對,我乾的呀!”
他深情望向自己老婆,順著爺爺爸爸愛人的意思,配合大家演戲:
“我是地主家的長工,簽了賣身契,連佃戶都不算,想娶這個如花似玉的小老婆,我就得打倒老地主!”
“呐,我響應了姚團長,在縣城裡麵開了城門,放你們大部隊進來,剿滅地主!”
“我彆的不求,隻求你們沒收老地主的一切之後,把我這個青梅竹馬的愛人還給我。”
……
今晚這一出一出又一出,把現場的人整得一愣一愣又一愣。
特彆是秦南城的表演,豈是一個精彩了得?!
“好小子!你這長工有膽量,燒掉老地主的宅子,拚儘全力反抗地主階級的壓迫,精神可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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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老爺子信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