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這對母女惦記著的姚勝利,自己都有點泥菩薩過江。
黃二舅帶著兒子黃馳,果真把黃老爹的屍體拖了過來!
父子倆也不曉得從哪裡弄來的板車,拖著老爹來到姚家大門外。
理論來講,姚家有荷槍實彈的警衛員,一般人根本無法靠近。
可是!
黃二舅跟黃馳,這是熟人,姚家警衛員都認識他們,也沒人敢自作主張攆人。
這就給了黃二舅父子倆發揮的機會,跪在姚家大門外哭喪:
“爹啊!您咋就撒手去了呐,兒子還沒好好孝順您呢,爹啊!”
“爺爺,孫子眼瞅著要娶媳婦兒,您老應該撐住的呀,等您孫媳進門,給咱家添丁呀!”
“公爹哎公爹,我那為了兒子閨女操勞一輩子的公爹呀,咋就這麼撒手了啊!”
他們一家四口在大門外跪著,披麻戴孝,哭喪。
院子裡。
黃利琳捏著帕子擦淚,坐在椅子上無計可施。
姚偉傑則是一臉的憤恨:“簡直是無恥!等我出去,給他們攆走……”
“回來!”姚勝利雙手背後,來來回回在院子裡踱步:
“你去乾啥?他們鬨騰了一上午,不就是等我們出去接招?最好的方法,就是避而不見。”
這招的確沒錯,黃二舅三口人不敢進來,自然是因為不能硬闖姚家。
好說歹說,姚勝利也是大官,你硬闖一個試試看。
門口荷槍實彈的警衛員,那可不是鬨著玩滴~
因此,黃二舅隻能帶著妻兒披麻戴孝,跪在老爹屍體跟前,哭喪,哭給左鄰右舍看,故意埋汰姚勝利兩口子。
這種陰暗手段,既給姚勝利留下了請人進門的餘地,又給他們自己留下了事情不成拖走老爹的後路。
黃二舅的腦瓜子,那叫一個小聰明遍地跑。
一家人在冰天雪地哭嚎一上午,愣是沒把姚家任何一個人哭出來。
……
黃馳一看情況不太對勁,偷麼靠近老爹,問:
“爸,現在咋整?姑父不出來,我姑也不出來,就連偉傑都沒打發出來見一見咱們,這不擺明了要晾著咱?”
黃二舅媽都止住了哭泣,湊過來埋怨:
“我說你倆,搬起石頭砸自己腳了吧?人家鐵了心不搭理咱們,根本不想給一丁點機會。”
她歪坐地上,凍得瑟瑟發抖,嘴唇都紫了,膝蓋更是又冷又疼又僵硬:
“哎呦、哎呦!這數九寒天,再跪下去腿巴子可就廢了,這咋跟那古時候受罰的宮女似的,我說,趁早打道回府……”
“閉嘴!”黃二舅皺眉叱罵老婆,很不喜歡這種打退堂鼓的調調:
“就你冷就你疼?我跟黃馳不疼呀!要想成大事,那就得有持之以恒的毅力,不能半途而廢!”
黃二舅媽被丈夫唾棄得灰頭土臉,隻能嘟囔:
“我那不是關心你們爺倆身體嘛,你們可是咱家頂梁柱,你倆身體垮了,咱家不就那啥了。”
“哎呀,閉嘴吧!”黃二舅不耐煩閉眼罵人,扭臉,叮囑兒子:
“黃馳,去把你奶拉來,我就不信了,這大中午的飯點兒,你姑你姑父,能讓你奶這個病號在這門口餓著?”
黃老太仍然在住院,因為腰傷沒好。
為了逼迫黃利琳出來收拾爛攤子,黃二舅把損招升級了。
大門內。
姚偉傑躲在角落裡,偷聽到了這個內容,暗自叫苦不迭:
“完了、完了!我就曉得二舅不是啥好鳥,指定是一整套的連環招要伺候我們呢!”
他掉頭就往回跑,急出一腦門汗珠子:
“爸!爸!您所料不錯,我二舅果真還有後招……哎呦!”
姚偉傑跑太急,一屁股摔倒在雪堆裡,疼得他齜牙咧嘴。
姚勝利端著飯碗站在門口慢悠悠吃著,也不責備兒子,似在迅速什麼。
黃利琳隨後掀開簾子出來,手裡端著一碗麵條:
“偉傑,先來吃飯,你瞅瞅你這孩,穩重點嘛。”
姚偉傑無所謂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雪,快步走過來:
“媽,以後可不能給舅家好臉色了,您瞅瞅他們,今天這個龍門陣,根本不給咱家留臉麵。”
黃利琳無奈歎氣,也是受到了血一般的教訓:
“媽知道錯了,昨晚給你爸好好認了個錯,保證以後不再犯。”
說完,她悄悄看一眼姚勝利,對方沒吭氣,也沒回頭,似乎還在思索著什麼。
姚偉傑倒是先樂嗬上了:“媽,您說說您,早有這點覺悟,20年來何至於雞飛狗跳屁事兒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