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晏洲按照她說的寫,而且寫了三份出來。
江門瑜滿意極了。
這男人真聰明。
“現在就剩糧食了。”江問瑜直接了當道:“這四年江棟梁和江耀祖都沒上工,還經常吃細米白麵,你們仨掙得工分可不夠養他們,都是占我跟陸晏洲的便宜,不過你們現在也沒錢賠償,就把那輛自行車低給我吧,多餘的就用油鹽醬醋抵了,我再給你們分200斤粗糧,算是我仁至義儘了。”
“其他的沒什麼了,我的安排你們都同意的吧?”
陸晏洲筆尖一頓,感覺江問瑜是真的會趁火打劫。
200斤粗糧五個人吃,可吃不到秋季分糧。
可江二嬸覺得,隻要江問瑜死了字據就不算數。
可能是債多了不愁,直接就點頭答應了。
江問瑜同樣也很滿意,她接著道:“剩下的東西也沒什麼要分的,把你們的東西都搬到雜物房跟耳房去,包括你們的鍋碗瓢盆,廚房往後不給你們用了,雜物房裡的泥爐給你們做飯。”
這回江二嬸坐不住了,雜物房能住人嗎?她們一家五口怎麼住的下?她的兩個寶兒怎麼能受這種委屈?
“阿瑜你過分了吧?我現在住的房間明明空著,為啥不能給我繼續住?”江二嬸憤憤不平的控訴,眼睛冒出來的火能把江問瑜燒焦。
江二叔跟著幫腔,“雜物房哪兒是能住人的地兒?四麵八方都漏風,一下雨,裡麵都要變成河了。”
“是呀堂姐!”江棟梁跟著討巧賣乖,“你就把我爸媽住的那間也給我們住,反正一個月我們就搬走了。”
江問瑜似笑非笑,“陸晏洲在雜物房住了四年?你們一個月都住不了,你們覺得自己比他高貴在哪兒?”
幾人頓時就不說話了,他們不是沒腦子的蠢貨,江問瑜現在把陸晏洲放在心尖跟寶貝疙瘩似的寵著,他們敢說自己比陸晏洲高貴,不是等於在找茬兒嗎?
“就這兩間房!”
“你們愛住不住!”
“不住可以滾蛋!”
江問瑜冷聲,她又不是跟她們商量呢!
江棟梁咬牙,“住,我們住呢!謝謝堂姐!”
江二叔和江二嬸氣的胸膛不斷的劇烈起伏,一遍遍思考該怎麼弄死江問瑜,儘快把他們的東西奪過來。
江耀祖始終沒說話,憋的那張臉五彩斑斕的。
賤人賤人賤人!
你在囂張什麼?
等你死了,你家裡所有的東西還不是我們的?
挖坑埋你還是喂狗,都得看我們的心情!
他感覺自己先前覺得弄死江問瑜殘忍簡直是瘋了,這種惡人就不該活在世上。
江問瑜看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沒憋什麼好屁,抬起胳膊就是一巴掌,打的他鼻血瞬間都飆出來了。
“你打我乾什麼?”江耀祖氣的朝她大喊。
“你罵我了!”
江問瑜回答。
江棟梁一驚,這個笨蛋拖什麼後腿呢?
“堂姐你彆生氣,我等會兒就好好教訓他,咱們的字據不是還沒有按手印嗎?用他的血當印泥正合適。”
說著他就抬手,抹了把江耀祖的血去按手印。
正好把江問瑜提醒了,也伸手抹了把血按手印。
提醒剩下的三位,“你們不按手印是想反悔?”
那當然不能,幾人都抹著江棟梁的血按了手印。
江問瑜笑了。
這回保險了。
陸晏洲看著她的笑,心裡莫名的感覺一輕。
現在的江問瑜和這四年的江問瑜真的不一樣,不管說話還是行為都完全不同。
以前的江問瑜,不會有這樣底氣十足的姿態,更不會這麼犀利的說話。
可要說是被施迷魂術,那就完全是無稽之談!
世上哪兒有那種東西?
要真有還不亂套了?
陸晏洲眼裡漫著嘲諷,低頭摸摸江幼宜的腦袋。
“走吧!我們去把我們的東西一次分清楚。”江問瑜不是喜歡拖拉的人,率先朝江二嬸她們屋裡走,走到門口就跟門神似的一站,衝江二嬸他們揚揚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