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晏洲從江問瑜張嘴說話就捂著女兒的耳朵,把她抱到前麵去了,怕她聽見啥不該聽的醃臢話。
江二叔本來被打的全身都是冷汗,一點兒力氣都沒有了,跟死狗似的趴在地上,張大嘴巴喘氣,胸膛劇烈的起伏,白眼翻的感覺隨時能撅過去。
猛然聽見這話,氣的噌的一下就坐起來了,眼珠子瞪的感覺能跳出來。
“你說啥?”
“她跟誰?”
“這個老**,我就說她昨天晚上咋唧唧哼哼,怎麼都不願意讓我碰她,原來是吃飽了才回來的。”
他說的咬牙切齒,僅剩的幾顆牙都要咬碎了,鮮血從嘴巴裡溢出來,配著凶神惡煞的臉,跟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似的。
江二嬸卻笑了,趴在地上笑的眼淚都出來了。
“哈哈哈哈報應啊!
“都是報應啊!”
“這就是拋棄自己的媳婦兒跟兒子,把野女人當祖宗供著的報應啊!”
“怎麼樣啊江老二,你的心肝寶貝好不好?送了這麼大的綠帽子給你,哎呦老天爺真是開眼呐!”
“你他媽給老子閉嘴,再嚷嚷老子割你舌頭,讓你這輩子都閉上嘴。”江二叔氣急敗壞,既憤怒馬寡婦背著他在外麵亂搞,給他戴綠帽子,又憤怒自己在江二嬸麵前丟了臉。
跟江二嬸剛結婚時,他都沒有像對馬寡婦那麼殷勤,嗬護備至的,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心裡怕掉了,家裡地裡的活,自己全都一手包攬了。
還經常跟江二嬸炫耀他現在過得有多好,馬寡婦對他多溫柔小意,他的好日子才剛剛開始,後半輩子都泡在蜜罐子裡。
現在所有的好,都化成巴掌扇在他臉上了。
啪啪的。
響的很。
以前有多稀罕,這時就有多恨多怨憤。
“到底是水?水?”他憤怒的朝江問瑜嘶吼,沒有門牙說話都不真切。
“你們倆姘頭的事兒,你問問她不就清楚嘍?”江問瑜拍拍屁股就走了。
戲台子都搭起來了,還想要求她幫著唱戲?給她多少報酬啊?沒有好處的事她做不了一點。
“啊——”江二叔氣的直砸自己的胸口,憋著一股勁兒一骨碌爬起來,邊跑邊扯著嗓子大叫:
“馬秀蓮!”
“馬秀蓮!!”
“你給老子出來!”
村民們聽見他的叫聲都感覺挺驚奇的,這倆不要臉的東西最近不是如膠似漆的,天天秀恩愛嗎?江老二咋突然惱成這樣?
都忍不住停下手裡的活兒問旁邊的人,“你知道江老二和馬秀蓮咋了不?”
“用腳趾頭都能想到,肯定是馬寡婦跟誰勾搭,讓江問瑜那丫頭發現了,她這些年不都這樣?”
“她開始有孩子,一個寡婦養孩子艱難,勾搭沒媳婦兒的光棍幫著養娃,咱們大家夥也不說啥了。”
“後來倒好,孩子沒了她還好吃懶做死性不改,也就是新社會救了她,擱舊社會她得被拉去沉塘。”
婦女們提起馬寡婦,都恨得牙癢癢。
感覺跟她是同性,都是自己的恥辱。
江問瑜遺憾蔣東那牲畜今天沒在,否則江二叔跟他打起來更有看頭。
她往地裡走,正嘟囔陸晏洲居然不等她呢,就看見陸晏洲折回來了。
他剛剛把江幼宜跟陳元寶帶去前麵了。
“陸晏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