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晏洲嘴角抽搐,他那裡五歲還尿床?明明是陸晏山把水倒在他床上,汙蔑他尿床,還拿這件事坑害他的零花錢。
剛開始他的心情還挺愉悅的,可把信看完,他的心就難受的不像話。
他哥說的輕鬆,實際肯定輕鬆不到哪兒去。
爹娘雙雙重病……
他也是。
上次居然都沒猜到。
若是爹娘都好好的,怎麼會連封信都不給他?
把大哥的信放下,陸晏洲又看起後麵的信,有他爹娘寫給他的,也有他侄子侄女寫的,一個信封憋的鼓鼓漲漲的,他看了很長時間都沒看完。
江問瑜見狀沒打擾,給江幼宜比了個噓的手勢就起身去廚房做飯了。
跟親人失聯四年,才重新恢複聯係,信件是他們唯一溝通的橋梁。
陸晏洲這時候,應該挺開心的。
讓他好好享受吧!
過了好一會兒,陸晏洲才把所有的信看完,發現江問瑜在廚房做飯,就起身進門,,“我來做飯,上月寄給我爸媽的錢,他們沒用上又還回來了,應該在包裹裡麵放著,裡麵還有她們給你的布料,你去把我帶回來的包裹拆了。”
江問瑜皺眉,“沒用上是什麼意思?”
這話好奇怪。
“我爸媽生病了,上月我哥怕錢不夠就留下了。”
陸晏洲簡單的解釋,接過她手裡的鍋鏟,臉上絲毫的表情都沒有,沉默的翻炒著鍋裡麵的菜。
可江問瑜知道,他心裡肯定不好受,沒有誰知道父母重病的消息,還能若無其事當什麼都沒有。
“陸晏洲……”江問瑜從背後抱住陸晏洲,把臉貼在他寬闊的脊背上。
“爸媽沒事就好,你也彆太難受了,等過幾年家裡平反你們就能團聚了。”
“往後你想給他們寫信的時候隨時可以寫。”
“晚上我們弄些魚,曬成魚乾給他們寄過去。”
“等後麵天冷了,我們還可以熏些兔子什麼的。”
這年頭都缺肉,多寄些肉給他們肯定沒錯。
陸晏洲喉結滾動,轉身把江問瑜摟在懷裡,下巴在她頭頂蹭了蹭,聲音有些沙啞動容:“謝謝。”
“謝什麼?”江問瑜在他懷裡輕聲笑了笑,“夫妻間不就是要互相體諒嗎?”
“我哥說想要一張糖糖的照片。”
“好啊!”
“剛好沈岸不是要給我票嗎?我問他要。”
江問瑜覺得這個要求很容易就能達到。
倆人靜靜的抱著,直到陸晏洲聞到一股焦味才趕緊推開江問瑜,看見鍋裡的菜都燒黑了,趕緊去舀了瓢水潑到鍋裡,抿唇偷偷的看江問瑜的臉色。
得虧江問瑜尋思他剛知道父母生病的消息,沒有趁機取笑他,他才勉強鬆了口氣收拾殘局。
江問瑜出門,把他帶回來的包裹拆開,果然在裡麵找到了個信封,裡麵裝著200塊錢,還有10尺藍色的的確良布,以及一條綠色的碎花裙,和鬆子白果這些吃的,是北大荒那邊兒的特色產物。
江問瑜記得,北大荒就是黑龍江那一帶,那邊已經九月份就開始冷,十月份就會進入供暖期,一直到第二年的二月,冬季很長而且還特彆冷。
這年代是沒供暖的,如果沒法充分保暖,老人估計挺難熬的。
保暖?
怎麼保暖呢?
江問瑜思來想去,覺得還是首選羽絨服,正好她到冬季也需要穿,能弄出來真的再好不過了。
還是得找沈岸,他的路子和門道都廣,比她去想辦法容易的多,她也不會白占他的便宜,可以從應該給她的錢票裡麵減。
“糖糖過來。”江問瑜拿起衣服衝正在喂兔子的江幼宜招手,“試試你爺爺奶奶她們給你做的裙子。”
“好噢~”江幼宜揚起脖子奶聲答應,就撅著小屁股跑到江問瑜跟前,拿起衣服跑回房間裡去了。
陸晏洲雖然溺愛她,也教她自力更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