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林立風針對常溪縣?”
王明月似乎對此還有些驚訝。
李默有點摸不清王明月的態度,他認為林立風這麼做,極有可能是得到王明月授意的。
而且這麼做,極有可能是一種鬥爭。
王明月曾經是學院派的,後來擺脫了學院派。
張元慶則是學院派鬆磊之後的扛旗人,不過後來學院派再也沒有人提起過。
可能是因為種種原因,那些論壇和學派都解散了,導致了學院派無從談起。
但是周依依憑借著自己的能力,竟然再創一個圓桌派。
王明月顯然不是圓桌派的。
從這些種種來看,王明月和張元慶應當是理念不同。
而林立風是王明月提拔的,卻對常溪縣充滿敵意。唯一一種解釋,就是王明月對林立風有敵意。
可是現在,王明月對林立風的所作所為,似乎並不了解。
這就讓李默搞不清楚,對方是在試探自己,還是真的不了解。
李默隻能從關念君那次三堂會審說起,後麵常溪縣班子調整,再到如今市紀委到常山觀查身份證。
“這些事情放在一起,除了林書記針對常溪縣之外,沒有彆的解釋了。”
李默對林立風的所作所為,就是這麼看的。
王明月沉思了片刻,然後說道:“也許並不是針對,林立風同誌應當是有一些自己的想法。之前讓他去江北市的本意,是對江北市乾部作風改進的一點考量。
江北市爬起來得太快了,但是留下了不少遺留問題。其中乾部作風不穩,就是其中之一。這時候,需要有個人去整頓整頓。不然,蛋糕確實越做越大,但是隻怕有些人把切蛋糕的刀牢牢掌握在個人手上。”
李默聽著王明月的解釋,也有些詫異。對方其實沒有必要跟自己說這麼細,他如此解釋,讓李默反倒生出一種錯怪他的感覺。
進入體製以來,李默見過不少人,他深刻明白一件事。
當一個人做事,自己看不懂的時候,說明對方的境界遠遠高於自己。
這個時候,他說什麼話,你就當真的就行了。否則自作聰明,反而更加容易被人驅使。
就如同慶州市的黃祺祥,這位老爺子就是一個典型。
李默接觸他之後,越發看不懂他。可是最後,他還是幫了自己。
王明月也是如此,他提拔自己,卻不親近。提拔林立風,似乎也沒有籠絡。
現在林立風和自己有矛盾,他還主動調停。
李默不知道,王明月是為了什麼。
所以對王明月所說的事情,李默點了點頭:“關於江北乾部作風,我還無法去談。但是從常溪縣來說,確實需要整頓。不過這個整頓,還是要有理有據。”
“哦,那你說說怎麼有理有據。”
王明月能聽出李默的言外之意,也不覺得惱火,反而做出側耳傾聽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