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張韜,邵明珠心中激蕩未平。張韜臨行前,又神秘兮兮地低語:“主公!欲成不世之功,尚需一擎天玉柱!西山深處,有隱士謝玄微,字守拙,乃經天緯地之才!此人通曉天文地理,深諳帝王心術,更兼奇門遁甲,鬼神莫測!若能得他出山相助,天下社稷,已定三分!隻是……此人性情孤高,不慕權貴,恐難請動……”
“謝玄微?守拙?”邵明珠眼睛一亮,這名字聽著就仙風道骨!“好!明珠記下了!先生放心,明珠定當親往拜請!”
送走張韜,邵明珠片刻不停,立刻進宮!找到正在禦花園逗弄新貢西域鸚鵡的司馬鄴,一把拉住他:“陛下!跟臣走!帶你去請個神仙!”
司馬鄴一聽“神仙”,頓時來了精神,連鸚鵡都不逗了:“神仙?在哪?比老師還厲害嗎?”
“比臣厲害多了!”邵明珠一臉鄭重,“此人能定天下三分!陛下親臨,方顯誠意!”
少年天子一聽能“定天下”,熱血上頭,立刻換上便服,帶上幾個心腹侍衛,跟著邵明珠,策馬直奔西山!
西山深處,白雪皚皚,人跡罕至。好不容易找到一處背風的山坳,幾間簡陋卻收拾得異常潔淨的茅草屋映入眼簾,屋前小院種著幾株耐寒的翠竹,頗有幾分世外高人的意境。院門外掛著一塊木牌,上書兩個飄逸古拙的大字:“守拙”。
“就是這裡了!”邵明珠精神一振,翻身下馬,整理了一下衣冠,對司馬鄴道:“陛下稍候,臣先去叩門。”
他走到柴扉前,輕輕叩響門環。不多時,一個約莫十二三歲、梳著雙丫髻、臉蛋凍得紅撲撲的小童打開一條門縫,烏溜溜的大眼睛警惕地看著門外這群不速之客:“你們找誰?”
邵明珠臉上堆起最和煦、最真誠的笑容,拱手道:“小童哥有禮了!在下邵明珠,攜友特來拜見謝玄微謝先生!煩請通稟一聲!”
小童眨眨眼,脆生生道:“等著!”砰的一聲又把門關上了。
邵明珠和司馬鄴在寒風中等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凍得直跺腳。司馬鄴小聲嘀咕:“老師……這神仙架子也太大了吧……”
終於,柴扉再次打開,小童探出頭,麵無表情:“我家先生說了,他不在家,出門訪友去了,歸期不定。諸位請回吧!”
邵明珠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一股被戲耍的怒火蹭地竄了上來!但他強壓著,耐著性子道:“小童哥,先生何時出門的?往哪個方向去了?我們……”
“不知道!”小童不耐煩地打斷,“先生的事,我一個小童怎麼知道?說了不在就是不在!快走吧!”說著又要關門。
“慢著!”邵明珠猛地伸手抵住門板,臉上的笑容徹底消失,眼神銳利如刀,盯著小童:“你家先生要是不在家,你剛才進去那麼久稟報什麼?!稟報給誰聽?!嗯?!”
小童被他突如其來的氣勢和戳穿謊言的質問嚇了一跳,小臉一白,支支吾吾:“我……我……我是進去看看先生有沒有留話……”
“放屁!”旁邊的司馬鄴早就等得不耐煩了,一聽這小童睜眼說瞎話,少年心性加上天子的傲氣瞬間爆發!他一步上前,指著小童的鼻子,小臉氣得通紅:“大膽刁童!竟敢欺君!朕……咳咳,本公子和老師誠心誠意來拜訪,你家先生倒好!裝神弄鬼!閉門不見!分明是看不起老師!看不起……看不起本公子!豈有此理!老師!不能忍了!咱們走!不請了!什麼狗屁神仙!架子比朕……比我還大!”
邵明珠本來被小童的謊言氣得夠嗆,再被司馬鄴這火上澆油地一拱火,那點耐心徹底燒沒了!一股邪火直衝腦門!他媽的!老子穿越過來打生打死,好不容易混到國公,連皇帝都親自來了!你個山野村夫還敢玩“三顧茅廬”的把戲?!給你臉了是吧?!
“好!好一個‘不在家’!好一個‘歸期不定’!”邵明珠怒極反笑,眼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他猛地轉身,對著身後一臉懵逼、肌肉虯結的辛老七吼道:
“老七!”
“在!公爺!”辛老七一個激靈,挺胸抬頭。
“去!給老子找火把來!”邵明珠指著那幾間茅草屋,聲音帶著一股子破罐子破摔的狠勁,“把這破草廬!給老子點了!”
“啊?!”辛老七傻眼了!以為自己聽錯了!燒……燒房子?!公爺這是氣瘋了吧?!
司馬鄴也嚇了一跳,但隨即眼中爆發出唯恐天下不亂的興奮光芒:“對對對!老師!燒!燒丫挺的!讓他裝!讓他躲!把他燒出來!”
“公……公爺……這……這不好吧……”辛老七看著那簡陋的茅屋,有點下不去手。
“廢什麼話!讓你燒你就燒!”邵明珠眼睛一瞪,“出了事老子頂著!快去!”
辛老七不敢再猶豫,趕緊從侍衛手裡接過火折子,又找了根枯樹枝點著,看著那冒著火苗的樹枝,又看看茅屋,還是有點猶豫。這大冬天的,草屋一點就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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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蹭什麼!燒!”邵明珠不耐煩地催促。
司馬鄴也在旁邊跳腳:“老七!快燒!燒旺點!把那個裝神弄鬼的家夥烤出來!”
辛老七一咬牙,閉著眼把火把往茅屋乾燥的草簷下一捅!
“呼啦——!”
乾燥的茅草遇火即燃!火苗瞬間躥起!濃煙滾滾!火勢借著風勢,迅速蔓延開來!
“哎呀!著火啦!快救火啊!”那小童嚇得魂飛魄散,尖叫著衝進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