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灼寒聽到了他後半句話,神色驟然變得冷靜下來。
“我為什麼不能打擾?”陸灼寒握緊拳頭,一字一句道:“如果我爸真做這麼過分的事,為什麼不跟我說呢,為什麼非要利用我的感情。”
謝殊之像是聽到了可笑的笑話,忍不住笑出聲,眼淚從眼角逼出來。
“你瘋了嗎,這種事要怎麼說。”謝殊之用嘲諷的眼神盯著陸灼寒,語氣中的厭惡彆提有多明顯了,“告訴仇人的兒子這種事,豈不是白白送死嗎?難道你會為了許哥,跟你父親恩斷義絕嗎?”
陸灼寒沉默不語。
謝殊之似乎早已預料到他的反應,心裡頓時不知該心疼許沐哲,還是該嘲諷眼前的人虛偽。
“你果然不配得到許哥的喜歡,他為了你竟然願意把辛苦得到的股份還回去,憑什麼啊,這都是伯父伯母的心血,你們陸家真不要臉,根本不配過得這麼好。你們每花一筆錢,有沒有想過伯父伯母死不瞑目,不會覺得害怕嗎。”
“我根本不知道這些,如果我知道我爸...”
陸灼寒聲音戛然而止。
就算知道又如何。
他爸已經死了。
他也死了。
還能做什麼呢?
謝殊之卻以為他要繼續狡辯,不由繼續惡言相向。
“你媽也不是什麼好人,她明明知道錢的來曆,你們公司發布的產品來曆,可她依舊心安理得當她的富太太。要是她有一點點的良知,就該來許哥這裡贖罪。許哥那會才多小啊,突然失去了雙親,親戚也對他不好,都在打他彆墅的主意。你不知道那段時間,他有多苦。”
陸灼寒能想到那樣的畫麵,心臟像是被一隻手用力捏著,疼得他嘴唇不停輕顫。
為什麼是這樣的因果。
他寧願許沐哲是為了他的錢來接近他。
如果真如謝殊之所說,是他父親害死了許沐哲的父母。
那他和他父親的死,該怨誰。
他又要以怎樣的心情,出現在許沐哲的麵前。
他們陸家做了這種事,那他還有什麼理由繼續接近許沐哲呢?
陸灼寒閉了閉眼,將情緒壓了下去,儘可能地冷靜下來。
“在他爸媽...死了後,你們是怎麼過來的,什麼時候開始策劃複仇的事。”
看到陸灼寒這般掙紮痛苦的臉,謝殊之彆提多痛快了。
是啊,他們不能在一起。
先不說人鬼殊途,而且他們之間隔著深仇大恨,怎麼能在一起呢。
被領養之前,他答應過許家夫婦要好好照顧許沐哲,所以他更不能眼睜睜看許沐哲一錯再錯。
他不能讓死去的許家夫婦心寒。
謝殊之抬起下巴,冷聲道:“怎麼過來?當然是靠吃彆人不要的食物過來唄。失去了父母,你覺得許哥能過的好嗎?”
陸灼寒咬緊牙關,不忍想象那樣的畫麵。
“所以什麼時候決定接近我的?”
“在你們陸家舉行周年活動時開始,視頻上你爸虛偽說自己是產品研發者,吹噓當年的成功史。我和許哥都看到那個視頻了,恨不得衝進屏幕裡殺了你爸。”
其實不然。
生氣到一直罵臟話的隻有謝殊之,許沐哲倒是顯得比他淡定多了。
沉默了很久後,轉身回了房間。
當時謝殊之害怕得一夜未眠。
他擔心許沐哲會做傻事,但又不敢隨便闖進房間裡,惹對方不高興。
不過好在許沐哲安然無恙地從房間裡出來了,再過一個星期,他就撞見許沐哲與陸灼寒逛街的畫麵。
也知道了許沐哲的計劃。
那會謝殊之剛簽公司不久,因為家境背景的原因,經常受到排擠,也拿不到好的資源,沒多少機會出現在舞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