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我對你沒那個意思,以後彆再說這種話了”,像是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抽在了她的臉上。
那事兒之後,她成了整個村子年輕姑娘小子們的笑柄,足足好幾個月都抬不起頭來。
那些嘲笑的眼神,那些背後的指指點點,就像針一樣紮在她心上。
後來,她也是瞧著宋行止對哪個姑娘都沒意思,一心撲在工作上,似乎壓根就沒動過娶妻生子的念頭。
她這才死了心,在家裡人的催促下,隨便找了個男人嫁了。
日子也就這麼不鹹不淡地過著。
可現在,讓她眼睜睜看著,隔了這十幾年,那個她曾經求而不得的宋行止,那個在她心裡跟神仙似的人物,竟然要被張春雪那個死了男人的寡婦給“撿了便宜”!
鐘金桂的心裡,就像是打翻了五味瓶,酸的、苦的、辣的,一股腦兒全湧了上來。
那張春雪憑什麼啊!
一個拖著幾個孩子的寡婦!
一個名聲不怎麼好的女人!
她怎麼配得上宋行止!
鐘金桂越想越氣,越想越不是滋味兒,指甲都快把掌心給掐出血了。
不行,她可接受不了這個!
絕對接受不了!
張春雪回到屋裡,想著宋行止那充滿情意的眼睛,心裡隻覺熱乎得緊。
她怎麼早沒發現宋行止眼睛這麼會說話呢。
又想起晚飯桌上,宋行止對她的體諒和維護,她隻覺得心裡有一個大燈泡不停地暖著心窩,又照亮著明天。
到她這個年紀,這麼久的溫情早就能把她軟得一塌糊塗,如果不是兒子們的反對,她恨不得早就昭告天下。
等她處理好了三個兒子的事情,她就好好考慮考慮跟宋行止的事情。
張春雪她這屋是一派祥和。
但鐘誠仁回到房間之後就衝著周明麗呲牙。
“你現在倒是風光了,有了個好工作就什麼都可以不管不顧。腰板硬了,頭也抬了,出去還不知道誰養家呢。”鐘誠仁看著周明麗抱著鐘媛媛坐在床上,氣就不打一處來。
周明麗沒想到鐘誠仁回來就罵她,頓時委屈得眼睛都紅了:“我隻是……”
“隻是什麼啊隻是!不就是一個工作嗎,天天出去,也不知道在做些什麼。”鐘誠仁把火氣都發泄在了周明麗身上,“周明麗,你是不是想要在醫院裡勾搭上有錢有勢的病人,等他們治好了就可以吃香的喝辣的,瞧不上你男人了。”
鐘誠仁在這種事情上從來都不用打草稿,他越說越來勁,一腳踢翻了凳子,指著周明麗說:“你在做那些事情的時候,能不能想想你也是個孩子的媽,做事得要要臉!”
周明麗愣了一下,隨後就被氣得渾身都哆嗦了起來:“你、你自己在外麵勾三搭四的,就以為誰都跟你一樣?你自己齷齪,彆人可不一樣!”
鐘誠仁見她居然還敢頂嘴,火一下“噌”了起來:“你現在真是翅膀硬了是吧!看老子不打死你!”
換做以前,周明麗這會肯定是護著自己的女兒挨打了,可是想到自己婆婆平時鼓勵自己的那些話,她鼓起勇氣站了起來:“你打!你今天敢碰我一下,我就去告訴媽,你看看媽會不會揍你!”
鐘媛媛還以為是媽媽和爸爸在玩鬨,小手在空中也搖了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