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廖星火在五層橫衝直撞尋找敲擊聲的來源時,曾數次撞到什麼東西,當時狼眼手電電量告急,他並未發現撞到的東西究竟是什麼。
現在要從五層離開,廖星火才看清那些東西的真容。
——數個鐵人俑。
與三層那密密麻麻的鐵架比起來,五層的鐵人俑並不算多,有規律地擺放在每一個房間入口,不同的是,這些鐵人俑空白粗糙的臉上戴著青銅的麵具。
麵具覆蓋大半張臉,上麵花紋繁複瑰麗,有種異樣的美感。
廖星火多看了兩眼,眼前頓時模糊起來,斑斕色塊充斥在視野中,戴著青銅麵具的鐵人俑逐漸變得扭曲,似乎在色塊中移動。
他猛然咬了下舌尖,口腔中爆出濃烈的鐵鏽味,神智陡然清醒。廖星火迅速移開視線,目不斜視地往前走去,一路走到柱子旁都沒有再給那些鐵人俑一個眼神。
之前三層的鐵人俑廖星火也觀察過,並未出現這種狀況,所以隻會是青銅麵具的影響。
廖星火艱難地順著梯子往下爬,生怕脫手將小哥甩了出去。
回到四層的時候,廖星火忽然反應過來五層的鐵人俑像是什麼。
忽略模樣,僅看分布,他們像是守衛,承擔著護衛五層每一個房間的職責。
小哥他們躲入的小房間並不算是一個正常合理的房間,所以房門前並沒有守衛。無論是從警戒等級還是小房間自身條件來看,它都不是什麼很重要的地方。
廖星火一邊原路離開張家古樓,一邊在想這件事。
之前他的全副心神都在小哥身上,並沒有留意小房間裡除了人還有什麼,如今安靜下來,在記憶裡仔細翻找,隱約記起他好像看到過字畫瓷器,幾乎是堆在一起的。
這些字畫瓷器必然有著非同一般的價值,否則不會收藏在張家古樓裡,但是所謂的價值恐怕在張家人眼中也有限,所以才是如此不受重視的態度……
廖星火往後看去,小哥已經閉上了眼睛,但呼吸還算平穩。
“小哥,沒想到你還是個富n代。”廖星火的聲音有些低啞含糊,“胖子看到要饞死了。”
低啞是因為吸入毒氣,身體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損傷,含糊則是因為剛才為了脫離幻覺而重咬舌尖,現在說話都有些疼。
小哥靜靜躺在他的背上,眼睫輕顫,似乎聽到了廖星火的聲音。
在離開張家古樓的路上,廖星火想著待會遇到張海客他們應該怎麼溝通,然而奇怪的是他都走回有著高台的空曠石室了,也沒有見到張海客等人的身影。
是中途錯開了嗎?
廖星火心裡有些在意,可是現在沒時間探究,他得儘快把小哥帶出去才行。
第一條護棺河上的拱橋已被安德烈的隊員證實了並非活路,廖星火依舊選擇懸在上方的繩索,但是他有些手足無措,不知該怎麼在背著一人的情況下通過。
盯著繩索看了許久,廖星火輕手輕腳地放下小哥,翻找背包,取出背包裡的繩索,將小哥綁在自己身上,背包則背在身前,費力地抬手抓住上方繩索,往對岸去。
他綁人的手藝並不怎麼高明,小哥身上纏滿了繩子,廖星火自己都被勒得有些喘不過氣,然而行至中途,他還是感覺到小哥在往下墜。
額角冒出冷汗,廖星火單手抓著繩索,另一隻手背到身後抽緊繩子,兩腿勾在小哥身上,用儘各種方法固定住小哥。
小哥下墜的趨勢中止了,可是廖星火不敢貿然鬆手,生怕一鬆手,小哥就會掉在拱橋上。
他如今單手支撐著兩人加一個背包的重量,全身肌肉緊繃,手臂控製不住地顫抖,掌心被繩索磨爛,血液浸透了繩索。
廖星火閉了下眼睛,汗水從鬢角滴落。
就在進退兩難之時,一隻手臂驀地環繞住了廖星火的腰,那隻手堅實穩固,掌心牢牢攥著細韌的腰身,虎口卡在人魚線上。
“走。”小哥聲音虛弱。
廖星火抿唇,生出劫後餘生的慶幸來,另一隻手終於放心地鬆開小哥,兩手接力攥著繩索,迅速通過護棺河。
到達對岸,廖星火撐著小哥的身體,手指在小哥身上穿梭,頭疼於那一團亂麻的繩子,硬著頭皮試圖解開。
小哥還清醒著,雙目半闔,低眸注視著廖星火。
廖星火此時很是狼狽,白發亂糟糟的,臉上好幾道灰印,嘴角還有血漬,整個人都瘦了一圈,神情緊張疲憊,眼尾都有些泛紅。
小哥抬起手,粗糙的指腹輕輕擦過廖星火臉上的灰印,最後用指節帶了下眼尾,沾掉了不易察覺的水漬。
廖星火仰起臉,看到小哥艱難地抬了下唇角。
“彆怕。”小哥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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