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吳斜幾乎沿著壁畫一路邊走邊看。
廖星火生怕脆弱的向導一個不小心著了道，隻能跟在不遠處留意著他。
順著壁畫走了一圈，四人才發現這地方居然是個圓形的寬闊墓室，而且圓得非常規整，當初絕對是工匠下了苦功夫才建造出來的。
墓室的正中央是一個圓形石台，上麵繪製著繁複的圖案，廖星火看了一會兒，發現有一部分圖案是他們之前看到過的“人臉”形狀。
“這地方……好像是個祭壇啊。”王胖子見多識廣，逛了一圈就有感覺了。
看完了所有壁畫的吳斜走了過來，表情有點古怪。
“胖子，一般來說祭壇不是用來祭祀神或者老天爺的嗎？但是這個祭壇，是反過來的。”
“什麼意思？”廖星火問道。
他問完，下意識想去看小哥的表情，卻發現小哥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他找了一圈也沒找到人影。
“等一下，小哥不見了。”
吳斜和王胖子都不甚在意地擺了下手。
“沒事，過一會兒他自己會回來的。”
廖星火：“……啊？”
吳斜還在講祭壇的事：“這個祭壇，是用來讓神靈祭祀人的，那些壁畫裡，人是處於被祭祀供奉的位置，而虛無縹緲的神靈才是祭祀者，祈求人的注視與信仰。”
王胖子直呼“倒反天罡”，卻一點兒都不質疑吳斜對於壁畫的解讀，甚至還用自己的歪理給解釋了一下。
“其實也有這種說法，如果人不相信神了，那神就會隕落。反過來隻要有香火，山野精怪也能轉正，沒想到幾千年的老祖宗就明白了人的主觀能動性，佩服，實在是佩服！”
吳斜道：“是啊，但是就是不知道這種反過來的祭祀模式是怎麼形成的，又和這個墓主人有什麼關係……”
越聽越覺得離譜的廖星火：“……”算了，他還是去找找小哥吧。
他轉頭去了其他地方，吳斜若有所感地看了一眼，發現他隻是在祭壇旁邊走動，就又回頭去和王胖子討論祭壇去了。
廖星火轉了好幾圈，最後才在角落裡找到小哥。
小哥正在挖土。
廖星火湊近一看，是一堆腐爛的不知名東西，看起來像是泥土。
若不是嗅覺被封閉了，恐怕這會兒他和小哥一聞到這個味道就要發暈。
廖星火甕聲甕氣地問：“這是什麼？”
小哥扭頭，他也戴著防毒麵罩，看起來有一點搞笑，但是那雙黑沉的眼睛卻一如既往的沉靜，壓過了防毒麵罩的怪異。
“不知道，但是祭壇周圍都是這些東西。”
看樣子他已經默默挖了有一會兒了，廖星火有心幫他，但是看了一眼那些腐爛的東西，還是沒能幫這個忙。
算了，小哥自己可以的。
小哥挖了一會兒又站起身，將碎瓦片扔到了一旁。
廖星火以為他們要去找吳斜和王胖子，沒想到小哥就站在那裡看著他，似乎想說什麼，但是最終什麼也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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