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趙空城放下了自己高高舉起的星辰刀,頗為惋惜地歎了一口氣。
不能親手為自己報斷指之仇了。
冷軒拉著林七夜再次坐回台階上,扛著刀的趙空城也擠到旁邊。
“往那邊點,我也想看看淩海是怎麼殺人的。
細想起來,到現在為止,我好像沒怎麼見過他出手呢。”
趙空城隨手將刀放在一邊,目不轉睛地盯著走到刺客身邊的淩海。
在他的幻想中,人類天花板一招一式,都蘊含著無上真理。
而林七夜則是托著下巴看得聚精會神。
他也想見識一下,人類天花板的淩海,會如何出手解決掉這個來自古神教會的刺客。
剛才冷軒、趙空城與那刺客激戰時,他雖吃著零食,但連眼睛都不敢多眨一下,生怕錯過什麼精彩的畫麵。
從出生到現在,他從未去影院看過什麼電影。
隻能從周圍人的描述中自行想象。
但是剛才的戰鬥,尤其是冷軒爆發之後的戰鬥,讓林七夜覺得這完全符合自己腦海中對3d電影的幻想。
不知道淩海會給自己帶來什麼樣的視覺盛宴。
淩海用腳尖踢了踢生無可戀的刺客的臉,從兜裡麵掏出了一片紙巾。
“你知道變魔術的人,最常用的動物道具是什麼嗎?”
他安靜片刻,像是在等待進氣少出氣多的刺客回答。
在冷軒三人滿頭霧水的時候,他自己接上了話茬。
“是鴿子,白鴿。
而我們都知道,古時人們用來送信,傳遞消息的動物,大都也是鴿子。
隻是不知道我的鴿子,和你古神教會的‘鴿子’廝殺起來,哪一方會更勝一籌呢?”
說著,淩海眼底劃過一絲興奮,捏著紙巾的手在空中一抖。
下一刻,平平無奇的紙巾變成了潔白無瑕的白鴿,在熒熒月光之下顯得異常聖潔。
就好像那不是一隻普通的鴿子,而是來自天堂的使者。
白鴿在空中盤旋幾圈,隨即化作一道白光衝向遙遠的天邊。
淩海大手一揮,三道青光一同融進冷軒三人的腦中。
徹底融合的那一瞬間,他們仿佛在以第三人稱鳥瞰白鴿迅速穿越城市。
與此同時,滄南市最南邊的一棟高樓上,一個主要負責偵查的古神教會信徒,當淩海的腳邁出彆墅的一刹那,沒有任何留戀地朝著遠離滄南市的方向疾馳而去。
仿佛即將被斬殺的那個刺客不是自己的同僚一般。
他是囈語席下的使者,而正麵突擊的刺客則是月槐的信徒。
從一開始,他的任務就隻是打探情況而已。
侍奉的主子不同,他沒有任何嘗試救援刺客的念頭。
就算是同為囈語席下的使者,他也沒有蠢到認為川境的自己能救出海境的刺客。
身後,一道拳頭粗細的白光眨眼間便來到他的麵前。
當白鴿靠近的時候,他就有所察覺。
夜風在耳邊呼嘯而過,他眯著眼睛,不住地用精神力探知與自己保持平行的白鴿。
饒是他用儘渾身解數,都無法從其上感受到任何氣息。
但這隻鴿子身上亮起的白光,又說明它並不是普通的飛禽。
確認自己已經和南山公館之間的距離足夠安全之後,他停在一處商業大樓的天台之上。
那頭一直與自己同行的白鴿也停了下來。
事出反常必有妖。
在腳尖觸碰到天台時,他沒有絲毫猶豫,雙手在空中飛速結印。
十個手指甩出無數殘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