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你國家的人民的幸福,抱著必死的覺悟,點燃屬於你自己的火焰吧。”
淩海盯著雨宮晴輝逐漸堅定的眼神,將他腰間的雨崩抽了出來,隨手掰下路邊的告示牌,用白帝權能融化凝聚成了一把沒有任何裝飾的長刀。
月光下,這柄銀白色的長刀散發著純淨的寒光。
手腕翻轉間,不著一絲塵埃的刀刃朝著雨宮晴輝的雙眼反射出一道耀眼的月芒。
冷白色的光芒刺得雨宮晴輝忍不住閉上了眼。
當他再次睜開眼的時候,淩海隨手鑄造的金屬長刀就已經出現在了他手中。
疑惑地看了看淩海,視線在雨崩與銀白長刀上逡巡幾個來回,雨宮晴輝剛要開口,淩海就伸手將他頭頂虛空中的命運線抽了出來。
說實話,淩海自認為沒有那個耐心來認真當一個人的師傅。
所以他選擇直接將時雨蒼燕流這個至高刀術,印刻在雨宮晴輝的命運線當中。
至於雨宮晴輝能領會多少,全看他的天賦。
不過淩海並沒有對這一方麵有過多擔憂,年紀輕輕一個人能夠與神諭使和諸方黑惡勢力周旋這麼久,雨宮晴輝的天賦實際上是遠超常人的。
但凡雨宮晴輝是個先天掌握禁墟的大夏人,以他的天賦,說不定早就達到了王麵這一類人的境界。
“這是……”
回過神來的時候,雨宮晴輝發現了自己記憶中憑空多出的一段記憶。
與其說是記憶,不如說是自己靈魂中自帶的一部完整的刀術。
勉強算是一位出色刀者的他。
“時雨蒼燕流。”
淩海將手搭在雨宮晴輝肩頭,手指指向坐落在群山之間的寒川家的莊園。
語氣中帶上了些許殺意。
一切不將生命當回事的人,都沒有繼續存在的必要。
“川境的你,用這把沒有任何特點的刀,殺穿寒川家,就是你點燃雨之火的契機。”
失去了禍津刀的刀主,隻不過是一個稍微強大一點的普通人。
麵對擁有上千死士的家族勢力,擺在單兵作戰的雨宮晴輝麵前的,幾乎就是必死的局麵。
正是這份不懼死亡的覺悟,才是死氣之炎最好的燃料。
雖說獲得了北玄溟墟的雨宮晴輝的精神力境界已經達到了川境,但他剛才畢竟經曆了一場與病災的大戰,體內的精神力所剩無幾。
換句話說,雨宮晴輝要單憑自己的體術,以及剛剛掌握的時雨蒼燕流,和掌握著現代火器的上千人死戰。
“我會死的。”
雨宮晴輝用儘最後一絲精神力,學著淩海的動作,給自己凝結出一枚灰色的冰晶指環。
他掂了掂手中的長刀,笑著看了淩海一眼後,將目光跨越空間落到寒川家莊園的位置。
“我知道,你敢去嗎?”
“敢。”
澀穀上方的火力打擊還在繼續。
雨宮晴輝雖然聽不到炮火接連不斷的轟鳴聲,但是能夠看到遠處被火焰染成橘紅的天空。
在黑色的夜幕之下異常顯眼。
他冒著與神諭使對抗的風險都要保護的人們,寒川家卻隻為了一己私仇,就要讓全城的人跟著陪葬。
絕對不可原諒。
但凡路無為三人不在澀穀,他都不敢想現在的澀穀會是一副怎樣的人間煉獄。
“寒川家要摧毀我守護的,就要做好被我摧毀的準備。
……
你呢?你會跟著我一起去嗎?”
“會,也不會。”淩海笑著搖了搖頭,“我說了,我是來管閒事的。
閒事閒事,自然是閒下來才會管,現在我要吃晚飯了,算不上空閒。
不過,來者是客,我既然到了神奈川,他們寒川家這條地頭蛇總不能對我不管不問吧?”
話音落下,淩海一腳踏出,揚起一道衝天的颶風。
當撕碎夜雲的狂風平息時,淩海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雨宮晴輝的視線範圍之內。
空曠的馬路上,唯有一人一刀而已。
寒川家。
“少家主不好了!”
臥房外,管家強忍住心中的恐懼,輕輕敲了幾下寒川頌的房門。
據分布在澀穀周圍的眼線傳來消息,他們向澀穀發射的熱武器,百分之九十五都被寒川家要誅殺的那三個人攔了下來。
短時間之內,他們根本沒有餘力再進行下一波攻擊。
更何況,作為這個國家的真正掌權者,神諭使不會允許他們繼續消耗這些國有資源。
“有什麼事慌慌張張的?進來!”
正躺在床上欣賞著澀穀上空炫光的寒川頌從落地窗前的沙發上站起身,皺著眉將紅酒杯放到一旁的茶幾上。
“少爺!這一次的行動……失敗了……”
管家低著頭,不敢與自家的少家主對視。
畢竟能夠成為黑道家族的少家主,手上沾染的鮮血那是常人都不敢想象的。
就算他是寒川家有一定資曆的管家,隻要寒川頌氣極,讓自己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也不是沒有可能。
“怎麼可能?”
看著管家慌慌張張的樣子,寒川頌眼神瞬間冷了下來,隨手一個紅酒瓶甩了過去,將管家砸得頭破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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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紅的酒液順著老管家的脖頸打濕了他身上的黑色西裝,讓人看不清到底是血還是酒。
“神諭使難道沒有派人去拖住那三個外來者?”
直到現在,寒川頌還在認為統治了這個國家上百年的神諭使,對付那三個外來者隻不過是手拿把掐的事。
“沒……沒有。
自從今天下午神諭使大人們通知我們他們派了病災大人前往襲殺雨宮晴輝之後,淨土那邊就一直沒有動靜。”
感受到寒川頌身上散發出來的愈發濃厚的殺意,向來處事不驚的老管家還是忍不住渾身顫抖,強忍著頭頂傳來的劇痛彙報著自己得到的消息。
這一次,他們寒川家是徹底失算了。
出於對神諭使的信任和信仰,他們在這次夜襲之前,根本就沒有想過提前派人打探消息。
畢竟在此之前,他們的一切行為都逃不脫神諭使的眼睛。
如果寒川家穩妥起見,先發動自己埋伏在澀穀周圍的眼線,說不定會給神諭使一種寒川家不信任神諭使的錯覺。
“而且……而且……”
“嗯?”
嗒嗒嗒——
看著老管家磨磨唧唧的樣子,踩著皮鞋的寒川頌一步步靠近麵前頭發略顯花白的老人。
順手從枕邊拿出一把保養得鋥亮的手槍。
當冰冷的槍管抵在老管家的額頭上時,他呼吸一滯,緊閉雙眼。
“井下優司,你是我們寒川家的老人了。
如果你的能力不足以勝任管家一職的話,我不介意讓你提前退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