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孟賢禮和江父都回來了。
看見江見安的臉色不是很好,孟賢禮三步並作兩步走,上前扶住江見安。
“安安,怎麼了?”
江見安靠在孟賢禮懷裡,抬手示意他沒事。
江父也擔心江見安是怎麼了,急的臉色都多了幾分蒼白。
“真沒事,可能就是在病房裡麵待久了,空氣不是很流通。”
江見安抬頭就撞見孟賢禮擔憂的眼神,又靠著他感受著他的溫度,心裡才漸漸寬慰,放鬆下來。
她站直了以後,讓江父去照顧江語嫣。
“這……”
江父麵色猶豫,又很快擺擺手,“我不是不願意照顧語嫣,隻是我畢竟是個男人,又沒有你細心體貼,我怕沒辦法照顧好她。”
“爸,先不用糾結這樣。安安應該是有話想和我說,我們去去就回。”
孟賢禮摟住江見安的肩膀,看穿江見安的心思,替她開了口。
知道江見安和孟賢禮有事商量,江父沒有攔著。“你們去吧。安安,你不用操心住院費的事,語嫣也是我女兒,這住院費我會出的,你放心。”
錢不錢的,江見安沒放在心上。
江見安也沒有過多解釋,隻是頷首後和孟賢禮離開。
遠離醫院,呼吸著新鮮空氣,江見安才有大鬆一口氣的暢快感。
“要不要先喝口水?”孟賢禮擰開隨身帶的保溫杯,遞到她唇邊。
江見安抿了小半口,溫水順著喉嚨滑下去,像把醫院裡那股消毒水的味道也一並衝走。
她抬眼,不遠處正是一對剛出院的姐妹花。
不知道是姐姐還是妹妹受傷,其中一個推著另外一個,有說有笑。
孟賢禮接過江見安已經喝完的水壺,也順著江見安望著的方向看去。
他看見這一幕,也就明白江見安為什麼會這麼悵然若失了。
“是因為語嫣的事在煩惱嗎?”
孟賢禮拉著江見安來到旁邊的花圃坐下,等待江見安開口。
江見安搖了搖頭,“不全是因為她的事。”
江見安把掌心攤開,正午的陽光落在指尖。
孟賢禮的拇指在她肩頭輕輕收緊,“那是因為什麼?這裡沒有外人,你方便和我說說看嗎?”
“我就是有點……”
江見安如鯁在喉,又輕微歎了口氣。
花圃裡的月季被風吹得簌簌作響,像一串來不及落地的歎息,和她的歎氣融為一體。
孟賢禮側過身,替她擋住風口,聲音沉而穩:“覺得自己就這麼原諒了語嫣,心裡很不實在。”
“嗯。”江見安搖頭,發絲被風拂到唇邊,沾了水光,“她做了那麼多對不起我的事,但是看到她現在這樣一個狀況,我還是會覺得可憐,還是會發自內心地心疼。”
孟賢禮把她的手指包進自己掌心,指腹摩挲著她的指節。
“我心疼她,卻又不知道怎麼心疼自己。”
江見安的聲音低沉,望著遠處,“好像我一旦原諒,就對不起我自己。”
等她說完,孟賢禮才捏著她的手心,頓了頓道:“走吧,既然你現在沒辦法麵對江語嫣,那我們就回去。有咱爸在這裡,也能照顧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