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見啊!”男人操著流利的上海話,指甲縫裡還沾著煙土的黑漬。
佐藤居然也用中文回應:“張桑,貨又被扣了?”
他轉頭對鬆本解釋:“這位是張嘯林先生,我們憲兵隊的...老朋友。”
最後三個字咬得意味深長,鬆本立即反應過來,這就是情報裡提到的上海三大亨之一,專門幫日本人運煙土的漢奸。
張嘯林搓著手湊近:“我那批磺胺...咳咳,就是上次說好的茶葉...”
他故意瞟了眼鬆本,佐藤會意地擺手:“鬆本君是自己人。”
說著比了個數錢的手勢,“張先生是來送這個月的"特彆稅"的。”
佐藤有意讓鬆本聽到他們之間的談話,隻因他也是剛調過來不到一個月,手底下正缺一名親信,正好鬆本今日到達,而且檔案上平平無奇,沒有什麼特彆的背景在後麵,直接排除了鬆本背後有什麼大佬在操手的可能。
鬆本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退後半步,實則暗中記下兩人每個微表情。
當張嘯林提到十六鋪碼頭時,他雙眼微眯。
昨晚他們連夜加班收集情報,那裡正是青幫控製的地下藥品集散地。
而佐藤聽到磺胺二字時喉結的滾動,則暴露了這混蛋私吞軍用藥品的勾當。
“八嘎!哪個混蛋敢截我的藥?”佐藤突然暴怒。
他揪住張嘯林的衣領,卻在對方耳語幾句後突然鬆手,臉色變得慘白。
鬆本敏銳地捕捉到將軍閣下、特高課幾個詞,立刻明白這是更大的魚出現了。
連佐藤這樣的實權少佐都害怕的將軍,極可能就是鬆井石根!
碼頭戒嚴,很有可能是因為鬆井石根即將抵達,這個情報很關鍵。
張嘯林臨走前,突然意味深長地看了眼鬆本:“這位長官麵生啊...”
佐藤連忙打圓場:“新調來的鬆本大尉,以後你們打交道的機會多著呢!”
說著往張嘯林口袋裡塞了卷東西,鬆本從那厚度判斷至少是五百日元。
等兩人走遠,鬆本立即返回佐藤辦公室。
他裝作整理文件,實則用紐扣相機拍下了桌上的出雲號安保計劃。
當翻開檔案櫃時,一份標著絕密的文件夾吸引了他的注意。
裡麵詳細記錄著張嘯林每月向日軍提供的煙土數量、經手的藥品清單,甚至還有幾份暗殺名單。
鬆本良平剛走出辦公室,迎麵就撞上一個滿臉堆笑的軍官。
這人自來熟地拍他肩膀:“新來的?我是田中括也,霞飛路片區的。”
鬆本良平裝作靦腆,下意識的回答:“鬆本良平,請多指教。”
二人一副相談甚歡,片刻功夫後,兩人似乎成為了好朋友,田中括也熱情的邀請鬆本良平進入自己的辦公室暢聊,鬆本良平見狀也沒拒絕。
兩人剛進辦公室,田中括也的笑容瞬間消失。
他反鎖房門,聲音冷得像冰:“007,情報?”
鬆本良平立即挺直腰板,從袖口抽出攝像機,將照片立即打印出來。
“佐藤辦公室拍的,鬆井石根明早六點乘專列抵滬。”
003號間諜,現在的田中括也快速檢查膠卷,突然皺眉:“火車站平麵圖缺了西側月台。”
“我昨晚摸過現場,那裡新增了兩挺九二式重機槍。”
“佐藤故意藏了關鍵情報?”鬆本良平瞳孔微縮,隨即搖頭,他們間諜小組潛入鬼子內部,除了指揮官和譚雅以及特戰隊以外,沒有其餘人知道這件事。
“不,是他自己都不知道,剛才張嘯林提到特高課接管了西月台警戒。”
003號若有所思地點頭,將情報塞進鋼筆發送出去。
發報時他忽然問:“你偽造的檔案能撐多久?我剛來第一天就露餡兩次,也......滅口了兩次。”
“真田中括也的相好昨天找上門,差點穿幫。”
“佐藤比想象中好對付。”鬆本良平冷笑。
“這家夥滿腦子都是錢和女人,張嘯林每月給他上供五萬大洋的煙土分紅,我們可以...”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
003號從抽屜取出瓶清酒:“我剛繼承了田中括也的遺產,佐藤今晚要在清水閣宴請你?”
他倒酒的動作突然變得極其優雅,完全不像粗魯的憲兵。
“他最近迷上了個叫美代子的藝妓。”
鬆本良平接過酒杯,指尖在杯沿輕叩三下。
“借此機會,讓我們在憲兵隊紮穩腳跟。”
窗外忽然傳來汽笛聲,黃浦江上出雲號的輪廓在暮色中若隱若現。
兩人舉杯相碰,酒液倒映著他們冷靜到可怕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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