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體猛地一僵,剛要抽回手,卻被她握得更緊。
“我介意你受了那麼多苦,卻一個人扛了這麼久。”她的眼淚掉了下來,砸在他手背上,滾燙的,“我介意那些毒販對你做的事,介意你戒斷時的煎熬,介意你因為這些,就覺得自己配不上任何人——包括我。”
“可我不介意你的疤,不介意你的手,不介意你沾過那些東西。”
她湊近他,鼻尖幾乎碰到他的下巴,“因為那些是你的勳章,是你保護彆人時留下的印子。你不是不乾淨,你是把乾淨留給了更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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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她抬起頭,撞進他疲憊的眼睛,聲音輕卻堅定:“至於孩子……”
她笑了笑,眼裡閃著光,“如果老天爺讓我們有,我們就一起疼;如果沒有,我們就守著彼此,也很好。”
他看著她,忽然就說不出話了。那些藏了太久的自卑和恐懼,在她坦蕩的目光裡,像冰雪遇了暖陽,一點點化了。
周辰看著她,看著她眼裡的淚,看著她毫無保留的堅定,忽然就崩潰了。
這個在毒窩裡沒掉過一滴淚、戒毒時咬碎牙也沒哼過一聲的男人,此刻卻像個孩子似的,任由眼淚洶湧而出。
他猛地把她拽進懷裡,勒得她骨頭都發疼:“傻丫頭,你怎麼這麼傻……我這樣的人,不值得……”
“值不值得,我說了算。”她在他懷裡悶悶地說,伸手回抱住他,“你問我願不願意?我願意。從在雪山上你背我回來那天起,就願意了。”
他抱著她,哭了很久,久到她的肩膀被他的眼淚打濕了一片。等他終於平複下來,才鬆開些力道,用那隻不太靈活的右手,笨拙地替她擦眼淚。
“對不起……”他哽咽著,“讓你受委屈了。”
“才不委屈。”她搖搖頭,往他懷裡靠得更緊,“知道了你的全部,我反而更踏實了。以後你的過去,我都知道了,就不用再猜了。”
他低頭,看著她亮晶晶的眼睛,忽然覺得,這三十年吃過的所有苦,都在這一刻,有了意義。
“優優,”他鄭重地開口,聲音啞卻清晰,“我不敢保證以後有多好,但我能保證,我會用這輩子,對你好。”
她笑著點頭,把臉埋進他頸窩,聞著他身上的味道,心裡前所未有的安穩。
“好啊。”過了很久,她才應了一聲,聲音裡帶著笑意。
周辰又說道,“等從這裡回去,我們就雲城,我給你爸媽磕頭,然後……生個像你一樣愛笑的女兒,或者像我一樣……”他頓了頓,自嘲地笑,“算了,還是像你好。”
阮優優“噗嗤”笑出聲,眼淚卻跟著滾了下來,砸在他胸口的衣襟上,她抬手,用指尖輕輕描摹著他下巴上冒出的胡茬,紮得人發癢,卻讓人舍不得挪開。
“才不要像我,要像你。”她小聲說,“像你一樣勇敢,像你一樣……心裡裝著光。”
他握住她作亂的手,按在自己心口,那裡的心跳滾燙而有力。“我的光,不就在這兒嗎?”
那一晚,他們沒再說話,隻是靜靜地依偎著。
天快亮時,周辰已經睡著了,呼吸均勻,眉頭卻依然微蹙。
阮優優看著他疲憊的睡顏,悄悄伸出手,撫平他眉間的褶皺,然後小心翼翼地往他懷裡靠了靠。
被子裡的溫度越來越暖,窗外的雪不知何時停了。
因為周辰的支教合同是三年。
在拉薩待了一天,兩人一起回到察隅學校的那天,陽光正好。
孩子們像群小麻雀似的圍上來,嘰嘰喳喳問個不停,卓瑪拽著阮優優的衣角,眼睛亮晶晶地瞅著周辰:“周老師,你是不是把阮老師追回來了?”
周辰笑了笑,“嗯追回來了!”
孩子們歡呼起來,日子仿佛又回到了從前,卻又處處不同。
清晨的操場,總能看見兩人並肩散步的身影。周辰的右手不太靈便,阮優優就替他拿著教案,偶爾停下來,替他理理被風吹亂的衣領。他會低頭聽她講今天要教孩子們畫了什麼畫,眼裡的溫柔能漫出光來。
教室裡,他講課時,她就在旁邊聽著;她教孩子們畫畫時,他會坐在角落,用左手慢慢削著鉛筆,削好一支就遞過去一支,目光始終沒離開過她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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