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匕首觸手冰冷刺骨,但更冷徹心扉是無儘絕望與憤怒。
挖戰友心臟下酒……她做不到的,她寧願自己去死。
四下,所有人目光都像針般紮向安靖,嘲笑的……好奇的……興奮的……甚至帶著嗜血般叫囂的......
在這窒息的氛圍中,被鐵鏈鎖住的戰友艱難地抬起頭,蒼白如紙的臉上,那雙腫的隻剩下一條線的眼睛努力睜開。
儘管虛弱到極致,他還是用儘全身力氣,頭顱揚的高高的,朝著安靖的方向望去。
微微搖頭似在用眼神傳遞最後一絲信念——彆為救我犧牲.....
安靖與他對視的瞬間,清晰地捕捉到他翕動的嘴唇,那是無聲的唇語。
“幫我!”
安靖此時的內心像被烈火焚燒一般煎熬著痛苦不堪!手中匕首仿佛重逾千斤!
“怎麼?舍不得嗎?”千麵魔戲謔道。
聽到這話,安靖猛地抬頭,看向千麵魔,眼中燃燒著仇恨地火焰。
目光從他的臉緩緩下移,定格在他的咽喉處,這裡一刀下去能死吧。
千麵魔被她的眼神一震,
“還不動手,看著我乾什麼?還是說,你也想陪他一起死?”
安靖攥著匕首的手已滲出鮮血。周忍幾乎是瞬間捕捉到她眼底迸發的殺意,那抹決絕讓他太陽穴突突直跳。
他快步上前,在眾人反應過來前,按住她的手道。
“還不動手?是想讓我親自動手,把他的心挖出來喂給你吃?”
不等安靖回答,周忍突然把手槍塞在她手裡,握著她的手瞄準地上那個麵目全非的線人。“用不慣刀那就用槍。”
“扣動扳機,讓子彈穿過他的頭顱,砰!開朵漂亮的血花。”周忍咬牙切齒,將滿腔恨意與不甘咽回胸腔,
“看著他瞳孔裡的光熄滅,感受他的血噴在你臉上,這可比任何毒品都刺激……試試?哈哈哈……”
“砰!”
槍響撕裂空氣的刹那,安靖後頸被周忍的手掌死死按住。
溫熱的血霧噴濺在安靖側臉,被鐵鏈鎖住的戰友直挺挺栽倒在地,眉心正中央赫然多出個血窟窿,
周忍突然仰頭爆發出一陣癲狂至極的大笑,“哈哈哈哈哈……看到沒!他死了,死翹翹了。和我們作對就是這個下場........”
隻有安靖能感受到他掌心傳來的震顫——那是用指甲掐進肉裡,才勉強克製住的殺意。
千麵魔笑得三角眼幾乎要嵌進橫肉裡,對周忍的變態很滿意:
“哈哈哈……好你個老二,不愧號稱千麵集團的瘋狗!”
他抬腳踹飛地上的空酒瓶,
“把這死人丟去喂鱷魚!讓畜生也嘗嘗條子的頭骨!”
千麵魔的皮鞋碾過地上的血泊,看向安靖,語氣裡滿滿的警告:
“上次你們行動有二三十個條子,外加個扛槍的,鱷魚崽子們啃得骨頭渣都不剩……
敢和我作對,鱷魚池就是你們最終的歸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