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州城的大街小巷,徹底變成了潰逃與追殺的修羅道。
數萬倭寇海盜,丟盔棄甲,哭爹喊娘,瘋狂地湧向泉州灣的方向。
“快!去港口!上船!”
“船隊就在海麵!”
“讓開!彆擋路!”
......
各種喊叫混雜在一起,充滿了求生欲,倭寇海盜互相推搡、踐踏,為了搶先一步,甚至不惜向擋路的同伴揮刀。
狹窄的街道被擁堵得水泄不通,不斷有人被推倒,隨即被無數隻腳踩踏成肉泥。
一些被徹底截斷退路、陷入楚軍包圍的扶桑兵卒,臉上帶著絕望的猙獰,眼中卻燃燒著最後的瘋狂,都知道先鋒營的不留倭寇俘虜的規矩。
“板載!為了武士的榮耀!”
一個被楚軍步卒圍在死胡同裡的武士小隊頭目,發出野獸般的嚎叫,猛地扯開破爛的衣襟,露出精瘦的胸膛,雙手高舉太刀,向著步步緊逼的楚軍發起了決死的衝鋒。
身後的幾名武士也發出嘶吼,緊隨其後,完全是同歸於儘的打法!
“找死!”
楚軍步卒眼神冰冷,盾牌猛然前頂,長槍如毒蛇般從盾牌縫隙中攢刺而出!
噗嗤!噗嗤!
鋒利的槍尖刺穿了武士單薄的胴丸,帶出一蓬蓬滾燙的血花。
武士頭目身中數槍,依舊狂吼著前衝了幾步,太刀狠狠砍在盾牌上,迸出火星,眼睛兀自圓睜,死不瞑目,其他幾名武士也瞬間被亂槍捅死。
困獸猶鬥的倭寇武士,在絕望中爆發出最後的凶性,往往能拚掉一兩個楚軍士兵,但最終都化為遍地屍體的一部分。
許多陷入絕境的海盜,看到四麵八方都是閃爍著寒光的刀槍和楚軍士兵充滿殺意的眼神時,求生的本能壓倒了凶悍。
“彆殺我!投降!我投降了!”
一個滿臉橫肉的海盜頭目丟掉了手中的鬼頭刀,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雙手高高舉起,聲音帶著哭腔,“饒命!軍爺饒命啊!都是被倭人逼的!”
數十個被圍住的海盜,也紛紛丟下武器,跪倒一片,磕頭如搗蒜:“投降!投降了!”
“饒命啊!”
“我們是被裹挾的!”
楚軍士兵們喘著粗氣,刀槍依舊指著這些俘虜,眼神中充滿了鄙夷和警惕。
帶隊軍官大聲喝令:“捆起來!看押好!若有異動,格殺勿論!”
一麵巨大的、繡著猙獰黑龍的楚軍戰旗,被一名身手矯健的先鋒營士卒,奮力插在了德濟門的最高處。
戰旗在彌漫的硝煙和凜冽的海風中獵獵狂舞,宣告著飽受蹂躪的泉州,重歸大楚懷抱!
“擋我者死!”
石頭咆哮著,巨大的陌刀揮舞如輪,每一次劈砍都清空一片區域。
石頭渾身浴血,鎧甲上掛滿了碎肉和內臟,如同從血池中爬出的魔神。
此刻石頭眼中隻有一個目標——港口!那裡是倭寇的最後生路,必須將潰敵死死咬住,將他們儘可能多地殲滅在陸地上!
港口方向,一片混亂,無數潰兵湧向碼頭,爭搶著停泊的大小船隻。
哭喊、咒罵、推搡、甚至拔刀相向,為了搶奪登船的位置,昔日的盟友此刻反目成仇,自相殘殺,海水被染成了淡紅色。
“平野大人!平野大人的旗!”混亂中,有人指著港口處的空地,一麵飄揚著平野家的菱形家紋旗,似乎在穩定軍心,示意船隊會接應。
石頭眼中凶光暴射,看到了旗幟下,幾個穿著精良胴丸、正在聲嘶力竭呼喝、試圖維持秩序的扶桑武士頭領!
“給老子下來!”
石頭怒吼一聲,巨大的身軀爆發出驚人的速度,逆著潰逃的人流,直撲那麵旗幟!
擋路的潰兵如同草芥般被撞飛,幾個試圖阻攔的武士被連人帶刀劈成兩段!
“攔住他!”
一名佩戴著華麗陣笠的扶桑大將,驚駭地看著如同洪荒巨獸般衝來的石頭,厲聲下令,十幾名武士挺槍持刀,嚎叫著圍了上來。
“死!”
石頭陌刀橫掃,鐺~鐺~鐺!數柄長槍被斬斷,刀鋒順勢切入兩名武士的身體,帶起漫天血雨。
石頭腳步不停,如同戰車般撞入敵群!左臂的塔盾狠狠撞飛一人,右手陌刀一個力劈華山,將另一名舉刀格擋的武士連人帶刀劈成兩半,鮮血內臟噴了一身!
眨眼間,石頭已衝到那麵平野家紋大旗之下,那倭寇大將驚駭欲絕,拔刀欲砍。
“吼!”
石頭發出一聲咆哮,巨大的陌刀帶著萬鈞之力,自下而上,一個狂暴的撩斬!刀光一閃!
哢嚓!
碗口粗的旗杆連同那麵象征平野信玄權威的菱形家紋旗,被齊根斬斷,沉重的旗杆帶著旗幟轟然倒下,正砸在那名扶桑大將身上。
石頭看也不看,一步踏前,沉重的鐵靴狠狠踩下!
噗嗤~!骨骼碎裂的脆響清晰可聞,腳下傳來一聲短促淒厲的慘嚎,隨即徹底沒了聲息!
“倭酋已死!大旗已奪!殺光倭寇!”
石頭一腳踢開腳下的屍體,高舉著那麵沾滿血汙的菱形旗,發出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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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本就混亂到極點的倭寇海盜們,看到象征主心骨的大旗倒下,最後一絲抵抗意誌徹底瓦解!
“跑啊!”
“上船!快上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