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望的嚎叫響徹港口。
無數倭寇海盜如同下餃子般,不管會不會水,直接跳入冰冷刺骨的海水中,拚命朝著遠處海麵上那影影綽綽的船隊方向撲騰遊去。
碼頭上擠不上船的潰兵,則被後麵洶湧而至的楚軍追兵徹底嚇破了膽,紛紛丟下武器,跪倒在地,磕頭求饒:“投降!投降了!彆殺我們!”
泉州灣的海麵上,數百艘大小船隻擁擠在不遠的海麵上,船身隨著波濤起伏不定,甲板上擠滿了驚魂未定、如同落湯雞般的倭寇海盜。
八萬之眾,如今隻剩下這倉皇逃出,擠在船上的不到兩萬的殘兵敗將。
倭寇海盜死死盯著泉州城的方向,城頭飄揚著陌生的黑色楚旗,岸邊密密麻麻的楚軍士兵,昔日盟友的屍體在碼頭堆積如山,無數同伴在海水中掙紮沉沒……
“八嘎牙路!楚狗!卑鄙無恥!仗著妖法取勝!”
一個扶桑浪人站在搖晃的船頭,指著海岸方向跳腳怒罵,唾沫橫飛。
“狗官軍!有種下海來戰!爺爺砍下你們的狗頭當夜壺!”
一個海盜頭目揮舞著斷刀,嘶聲咆哮。
“殺光楚狗!報仇!早晚殺回來!”
“方南小兒!爺爺記住你了!”
……
各種汙言穢語、惡毒的詛咒,在海風的裹挾下,隱隱約約地飄向海岸。
劫後餘生的恐懼,轉化為一種歇斯底裡的發泄。
倭寇海盜自以為逃出了生天,逃出了楚軍弓弩的射程,便肆無忌憚地宣泄著失敗者的狂怒。
無數張因恐懼和憤怒而扭曲的麵孔擠在船舷邊,朝著海岸的方向瘋狂地叫罵、揮舞著武器,仿佛這樣就能挽回一絲顏麵。
旗艦上,平野信玄臉色蒼白,看著岸邊楚軍無可奈何的樣子,長長籲了口氣,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對著身邊家臣疲憊地揮揮手:“命令各船,升起主帆,調整隊形,我們…撤向蛇島。這筆血債,遲早要……”
話音未落,異變陡生!
轟!轟!轟!轟!轟!
一連串低沉、厚重、如同悶雷滾動般的巨響,猛地從泉州海岸方向傳來!
平野信玄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得一乾二淨,剛剛放下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驚恐地循聲望去!
泉州港的碼頭上,不知何時,竟推上來十餘門黑洞洞的重型火炮。
炮身粗壯,炮口高昂,在岸邊楚軍士兵的操作下,炮口正緩緩調整,森然指向海麵上的船隊,炮口處,青煙嫋嫋,顯然剛剛完成了一次試射!
炮擊的目標並非旗艦,而是船隊外圍幾艘擠滿了潰兵、體型笨拙的大海船。
第一輪炮彈呼嘯著劃過海麵,落在目標船隻附近的海水中,炸起數丈高的白色水柱!
“炮…炮擊?不!不可能!這麼遠!”
平野信玄失聲尖叫,聲音都變了調!他完全無法理解,楚軍的火炮怎麼能打這麼遠?這已經遠遠超出了認知!
岸邊的火炮陣地上,第二輪裝填已然完成,炮手們動作熟練,校準、裝藥、壓實、放入沉重的鐵彈,點燃引信!
嗤——嘶嘶嘶——
引信燃燒的火花在岸上閃爍,冒出一陣青煙。
轟!轟!轟!轟!轟!——
這一次,是齊射!十餘道刺目的火光在岸邊連成一片!沉悶的巨響彙聚成一股恐怖的音浪,狠狠撞向海麵!
炮彈撕裂空氣的尖嘯聲由遠及近,如同惡鬼的哭嚎!
噗!噗!噗!噗!——
數枚沉重的實心鐵彈,帶著恐怖的動能,狠狠砸中了目標。
一艘體型龐大的福船改造的海盜船首當其衝,一枚鐵彈精準地命中其吃水線附近的船體。
哢嚓——轟隆!
堅韌的船板被撕裂開一個巨大的豁口,冰冷的海水瞬間狂湧而入,船體猛地向被擊中的一側傾斜。
甲板上擠得滿滿當當的倭寇海盜猝不及防,如同下餃子般尖叫著滑倒、滾落,互相踐踏,許多人直接掉進了洶湧灌入的海水中!
另一艘海船更慘,被一枚炮彈直接擊中了主桅杆根部,碗口粗的桅杆發出令人牙酸的呻吟,隨即轟然折斷。
沉重的桅杆連同巨大的船帆,如同倒塌的山峰般砸向甲板,瞬間將下麵數十名躲避不及的倭寇海盜砸成了肉醬!甲板上血肉模糊,一片狼藉,船體也因失去平衡而劇烈搖晃!
“救命啊!船要沉了!”
“棄船!快跳海!”
“楚軍打過來了!”
絕望的哭喊、驚恐的尖叫瞬間取代了剛才的謾罵,響徹在每一艘船的甲板上。
被擊中的船隻迅速傾斜、下沉,落水者在海浪中掙紮呼救。
未被擊中的船隻也陷入了極度的恐慌,甲板上亂成一團,爭搶著船舵,拚命調轉船頭。
岸上,石頭站在火炮陣地旁,瞪著海麵上那幾艘正在沉沒的敵船,胸中的怒火和殺意終於得到了宣泄。
狠狠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指著那些倉皇調頭、拚命向深海逃竄的船隻,石頭對著炮隊嘶聲咆哮:
“追著打!給老子轟!轟沉他們!一個都彆想跑!”
轟!轟!轟!轟!轟!
炮擊再次怒吼,炮彈追著逃竄的船影飛去,雖然距離拉遠,依舊有幾艘落在後麵的海船中彈,在海麵上打起轉來,成為下一輪炮擊的活靶子。
逃竄的倭寇船隊,再也沒有了絲毫停留叫罵的勇氣。
升起所有能用的帆,水手們瘋狂地劃槳,如同喪家之犬,丟下沉船的同伴,頭也不回地向著遠海亡命逃竄。
海麵上,隻留下幾艘緩緩下沉的殘骸、漂浮的碎片、以及無數在冰冷海水中掙紮撲騰、最終被海浪吞沒的黑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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