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將此狂徒拿下!剝去衣冠,叉出轅門,記錄在案,取消其生員資格,永不許再考,待鄉試結束,移交京兆府嚴加治罪!”
“大人!冤枉啊!學生真的看見了!是他…是他…”王茂才徹底崩潰,涕淚橫流,撲通跪倒在地,語無倫次,慌亂的目光在人群中瘋狂搜索那個中年同伴的身影,卻哪裡找得到?
王茂才絕望地看向方南,哀嚎道:“方將軍!方大人!學生錯了,學生是被…是被豬油蒙了心,求您高抬貴手…”
方南麵無表情,整理著自己的衣襟:“國有國法,科有科規。誣告反坐,天經地義,方某相信大人會秉公處置。”
兩個如狼似虎的衙役上前,粗暴地剝去王茂才象征生員身份的青色襴衫和頭巾,露出裡麵的白色中衣,在一片鄙夷和唾罵聲中,像拖死狗一樣被拖離了轅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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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理完王茂才,方南並未立刻進場,一邊慢條斯理地整理自己的文具包裹,一邊用眼角的餘光,牢牢鎖定著人群中那個正低著頭、努力降低存在感、排隊等待搜檢的中年學子。
很快,輪到了那個中年人,強作鎮定地接受脫衣檢查。
當衙役檢查到他帶來的那個普通竹籃時,翻檢得格外仔細。
一個眼尖的衙役在竹籃提手與籃身結合處的一道縫隙裡,發現了異常。
“有夾帶!”衙役一聲厲喝,手指用力一摳,一張卷得極細的紙卷被挑了出來。
那中年學子瞬間麵如土色,渾身僵直。
負責的官員接過紙條展開一看,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好膽!竟敢夾帶入場,人贓並獲!拿下!剝去衣冠,叉出去!與方才那誣告者一並處置!”
“大人!冤枉!這不是我的!是有人陷害!是…”中年人驚恐地大喊,目光下意識地掃向不遠處的方南,正對上對方那雙冰冷、洞悉一切、帶著淡淡嘲諷的眼眸。
中年人瞬間明白了,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衝天靈蓋,完了!自己不僅任務失敗,還成了替罪羊,得罪了方南,更無法向徐懷楚交代。
在衙役的拖拽和圍觀人群的唾罵聲中,中年人如同被抽去了骨頭,徹底癱軟下去,眼中隻剩下無儘的悔恨和恐懼。
中年人知道,自己的功名路,甚至身家性命,恐怕都到頭了。
一場鬨劇落幕,方南這才提起自己的考籃和包裹,在無數道複雜目光的注視下,神色平靜地踏入了象征著帝國文脈的貢院大門。
身後,議論聲如同潮水般湧起:“我的老天爺!伯爵!將軍!也來考舉人?這…這圖什麼啊?”
“方將軍真是神了!那兩人分明是串通好了陷害,結果一個被反咬誣告,一個自己露了馬腳!”
“是啊,方將軍處變不驚,好生厲害!”
“不過…他這身份還來考鄉試,真是…聞所未聞!”
“噓…小聲點!沒聽他說是奉旨嗎?聖意難測啊…”
“唉,我等寒窗苦讀,隻為爭這一線功名。人家已是勳貴高官,還來與我們爭這文魁之名,這…這叫什麼事兒啊!”
聽著身後隱隱傳來的議論,方南也是無奈地搖了搖頭。
若非那該死的係統任務“文武雙全”壓在頭頂,必須取得舉人功名才能解鎖下一步獎勵和避免懲罰,誰願意來受這份罪?
方南提著沉甸甸的考籃,循著號牌指引,向著那個狹窄、陰暗、散發著陳年黴味和尿臊氣的號舍走去。
鄉試三天,才剛剛開始,暗處的敵人,絕不會就此罷休,看看還有什麼招數?
貢院深處,一間用作考官臨時休息的廂房內。
擔任副考官的李安才,臉色陰沉地聽著心腹小吏的低聲彙報,關於轅門外發生的栽贓陷害事件。
李安才揮退小吏,在昏暗的燈光下來回踱步,眼中閃爍著不甘和陰狠。
李安才對著門外候命的一個心腹低聲道:“去,想辦法告訴外麵徐侍郎的人,轅門之計已敗露,請侍郎大人放心,考試三日方長,本官…自有辦法讓那豎子的心血,付諸東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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