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
穹點頭，然後做出了一個意想不到的動作。
他伸出手指，點在了那些個代表“毀滅”的灰色標記上。
然後，用力一推。
將它們推向了另一塊資源豐富的星域。
“第一步，製造更大的混亂。”
穹輕描淡寫地宣告。
砂金的眉毛挑了起來。
“哦？為何？這隻會讓資產價值進一步下跌。”
“因為舊市場已經飽和，利益分配固化。”
穹的表情依舊天真，話語卻讓砂金沉默。
“想創造新的增長點，最快的方法就是摧毀舊的市場。在廢墟上建立完全由我們主導的新秩序。當所有人都一無所有時，他們才會接受任何我們給出的價格。”
三月七和丹恒目瞪口呆。
聽聽，這說的是人話嗎？
砂金沉默地看著穹，像在看一個怪物。
穹沒有停。
他的手指繼續在星圖上飛速舞動。
“第二步，利用‘巡獵’對‘豐饒’的敵意，將這股無差彆追殺的力量，引導向我們希望它去的方向。這樣，我們免費獲得了一支最頂級的清算部隊，還能以‘維和者’的身份，向那些被毀滅的星域，收取高昂的‘安全保護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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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步，仙舟因我們的‘義舉’欠下人情。這份人情可以量化為貿易協定，比如開放三條免稅航路，以及‘工造司’百分之十的機巧技術專利授權，這很合理。”
“第四步，‘豐饒’的殘餘勢力會因失去‘神栽’而陷入狂亂。我們可以向他們出售‘希望’——關於其他‘豐饒’遺跡的假情報，讓他們去和其他勢力產生摩擦，進一步消耗自己，而我們還能賺取信息費。”
穹的每一步棋，都精準、高效。
砂金臉上的笑容已經消失。
他本以為穹是個運氣好的莽夫，一個力量強大的“變數”。
但他錯了。
這家夥的思維，妥妥的是以“最終勝利”為唯一目標的功利主義。
當穹落下最後一步棋，整個星圖的“價值”指數，飆升到了一個恐怖的數字。
而星圖上，代表著無數生靈的微小光點，也熄滅了近三分之一。
“……應該算我贏了吧？”
穹抬起頭，像個等待誇獎的孩子。
砂金沉默了許久，才緩緩鼓掌。
掌聲在空曠的房間裡，異常刺耳。
“精彩，實在是太精彩了。”
他的笑容重新浮現，但再無輕浮，隻剩下專注。
“穹先生，你這倒像是在進行一場‘清洗’。”
他一字一頓，帶著一種莫名的顫栗。
“你的行事哲學，帶著一種狂熱。真是……太迷人了。”
就在砂金說出“清洗”這個詞的瞬間，穹的腦海裡，係統的提示音悄然響起。
【叮！檢測到概念共鳴：“帝國什一稅”、“無情滅絕令”……】
【叮！宿主行為模式與“星際戰士戰團長”級戰略思維高度吻合，下一次在具備“高強度軍事衝突”或“種族級對抗”概念的地點簽到時，暴擊率極大幅度提升！】
穹的眼中，一抹幽藍光芒一閃即逝。
砂金捕捉到了。
這個出身茨岡尼亞，一生都在與命運和人心豪賭的男人，頭一次感覺到了敬畏。
他可能，把一個了不得的存在，請上了自己的牌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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