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擊。
這兩個字出口，觀景車廂內一片寂靜。
姬子、瓦爾特、丹恒，每一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凝重。
連剛剛還在跟百奇餅乾較勁的三月七，也停下了動作，怔怔地看著穹。
帕姆更是把整個身子都縮到了姬子的身後，隻敢從縫隙裡偷看。
“反擊？”
瓦爾特的聲音沙啞。
“穹，我們麵對的是星神。是宇宙法則的具現化。你說的‘反擊’，是什麼意思？”
這不是一場戰爭。
敵人沒有實體，沒有軍隊。
敵人就是概念本身。
是“毀滅”的意誌，是“歡愉”的窺探，是來自宇宙根源的惡意。
要如何反擊一個概念？
穹沒有立刻回答。
他慢條斯理地又叼起一根百奇，哢嚓一聲咬斷。
“法則，就是用來被改寫的。”
他終於開口，語氣平淡。
“它們想變得‘完整’，想吞噬我，想汙染你們。”
“這個邏輯沒錯。”
“但它們的手段，太低級了。”
穹環視一圈眾人。
“直接的認知汙染，概念嫁接……手段粗糙，且無效。”
“那……你的意思是？”姬子問道。
“我們邀請它們來玩一個遊戲。”
穹的回答，再次讓所有人愣住。
“……”
車廂內，再次陷入死寂。
瓦爾特的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
“遊戲？和星神？”
“對。”穹點了點頭。
“一個它們無法拒絕的遊戲。”
他看向丹恒。
“丹恒，你認為在所有窺探我們的星神裡，哪一個最不穩定，最容易被引誘？”
丹恒沉默了片刻，吐出了兩個字。
“歡愉。”
“沒錯。”
穹打了個響指。
“‘歡愉’星神阿哈。一個追求極致‘樂子’的存在。對祂而言，宇宙就是一場盛大的鬨劇。”
“按部就班，隻會用‘毀滅’意誌搞滲透的劇本，對祂來說，已經開始無聊了。”
“所以，我們要給祂提供一個新樂子。”
穹看向三月七。
更準確地說，是看向她鼓鼓囊囊的口袋。
三月七下意識地捂住了口袋，裡麵那枚六邊形的結晶體，正在發燙。
“你要用它？！”她驚叫起來。
“它是最好的魚餌。”穹說。
“裡麵封印著‘毀滅’的概念，還混雜著‘巡獵’的殺伐意誌。對任何一個星神來說，這都是一個不可多得的美味。”
“但光是美味還不夠，還得有趣。”
“所以……”穹站起身，走到了三月七麵前。
“我需要你，來當這場遊戲的裁判。”
“哈？！”
三月七懵了。
不隻是她，瓦爾特和丹恒也無法理解這個邏輯。
“穹！這太荒謬了！”
瓦爾特終於忍不住開口，“你把最危險的東西交到三月手上，現在你還要讓她去當什麼‘裁判’？你確定不是在開玩笑？”
“不。”
穹搖了搖頭。
“恰恰相反。”
源自馬庫斯的內部推演：
【目標：隔離並分析‘歡愉’概念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