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梧慘白著一張臉,眼前的男人,她用儘辦法好像都捂不熱他的心。
當初她為了陸堯,叛離薑家,推拒家族安排的一切聯姻對象,甚至在他最為落魄的時候,她依然想要嫁給他。
眼前蒼白的男人,他即便孱弱、無力,仍舊不肯給她半分希望。
“空間穩固性不行,3號實驗室中坍塌將近30。”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報出這些實驗數據的,腦子裡的那根弦卻快要斷了。
“嗯,出去吧。”陸堯沒有再說些什麼,這種坍塌程度已經宣告這組實驗失敗了。
薑梧的情緒好似半點也沒波及到他。
薑梧艱難地開口:“當初為什麼允許我進實驗室?”
陸堯這才瞥了她一眼,急促地咳嗽已經停了,胸腔的痛意讓他略感煩躁,“薑梧,你是憑自己的能力考進這所實驗室的,認清自己的路,你進或者不進與我無關,成或不成都是你自己的事。”
陸堯很不喜歡這種依附性人格,但確確實實薑梧是靠自己的努力進來的,他也從未對她有過任何優待或者苛責。
薑梧紅了眼眶,她努力了這麼多年,一步步走進他身邊,原來也是個可有可無的人。
失去了再問下去的勇氣,她默默走了出去。
陸堯此刻才疲憊地俯臥在桌麵上。
他的身體自己清楚,即便再差也沒差到像如今這般行將就木,連呼吸都泛著絲絲縷縷的疼意。
這些天,他靠著聚靈丹撐著一口氣,總覺得自己要死了,但就是靠著命硬挺了過來。
陸堯這邊不好過,軍部護送隊的日子也好過不到哪裡去。
“誰讓你們打開實驗艙的?”一排被問罪的護送隊成員呐呐不敢言。
隊長的屍骨才收殮結束,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責問。
副隊長及眾人此刻也忍耐到了極點。
“報告長官,當時幾方激戰,實驗艙實在保不住,為了護住隊友性命,我彆無他法。”
“彆無他法?你知道這件事造成多嚴重的後果嗎?”長官一臉冷淡,他需要的不是狡辯,而是有人能承擔住這個責任。
小隊中一人不甘直言:“一隻黑甲蟲值得這麼興師動眾?我們隊長都戰死了,你還想要怎樣?”
對他們來說,隊長遠比實驗艙內的黑甲蟲重要多了。
“彆為你們的愚蠢找借口,真的是黑甲蟲的話,會讓你們護衛隊這麼拚儘全力護送回來?”
那小戰士還是碎碎念:“明明就是。”
實驗艙表麵凹凸不平,除了燒焦的痕跡,還有好多精神力攻擊留下的印記。
艙內那隻黑甲蟲又被凍住了,但這次休眠模式關閉之後,黑甲蟲也醒不過來了。
它死的很徹底。
陸非陸老爺子第一時間得知了這個消息,頭暈目眩一陣湧來。
他知道幾方勢力必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軍部更是派出了實力最為強勁的護衛隊,到頭來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誰又能忍的下這口氣。
“查清楚是哪幾家參與了嗎?”
“都參與了,還有一些彆的勢力。”
陸非點了點頭,各大世家的實力確實能叫一支護衛隊人仰馬翻。
“它是怎麼死的?”
“聽護衛隊那邊的說法,是猝死,原因不明。”
“送去實驗室解剖,看看體內有沒有植物體。”陸非不相信它這麼輕易就死去,還是不明不白的猝死,實在是值得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