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拉腹中的饑餓感如同潮水般洶湧,一波又一波地衝擊著她的意識。
看著那些人的逃竄海拉本能的用出了什麼,周身出現了黑色的霧氣,她僅僅站在原地緊盯著那幾人。
就在這時,她周身那原本就若有若無的黑色霧氣,如同得到了某種指令,開始劇烈地升騰起來。
起初隻是細密的縷縷黑煙,如同幽靈的歎息,但很快,它們便彙聚、翻滾、膨脹,轉眼間就形成了一道厚重的、流動的黑色屏障。
那霧氣帶著一種粘稠而冰冷的質感,仿佛活物一般,無聲無息地向著四周擴散開去。
不遠處,幾個正在逃竄的人先是感到一陣難以言喻的寒意,仿佛被丟進了深不見底的冰窖。
緊接著,他們驚恐地發現,視野所及之處,原本還算開闊的天空和地麵,此刻都被一片濃得化不開的黑色霧氣所籠罩。
那霧氣仿佛擁有生命,無聲地擠壓著他們的空間,帶著一種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他們想要呼喊,卻發現喉嚨像是被什麼堵住了,隻能發出嗬嗬的氣音。
“那…那是什麼?”
有人顫抖著聲音問道,聲音在濃霧中顯得異常微弱。
其中一人膽子稍大一些,或許是出於恐懼帶來的某種扭曲的勇氣,又或許隻是單純的不知所措,他下意識地伸出手,想要摸清這詭異霧氣的質地。
他的手穿過霧氣,觸碰到了那冰冷粘稠的內部。
下一刻,他發出了殺豬般的慘叫。
他的慘叫不是因為疼痛,而是因為驚駭。
他驚恐地低頭看著自己的手,那原本還算年輕的手掌,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收縮、乾癟、起皺,顏色也從健康的膚色變成了如同風乾核桃般的暗黃色。
血管凸起,青筋暴跳,仿佛一下子經曆了數十年的風霜,瞬間老成了一個行將就木的老者。
那感覺不僅僅是視覺上的恐怖,更是一種深入骨髓的、生命力被強行抽離的絕望。
“啊——!我的手!我的手!”
他瘋狂地甩動著那隻手,試圖擺脫那霧氣,但更多的霧氣如同毒蛇般纏了上來,瞬間包裹了他的全身。
他的慘叫還未結束,聲音就在霧氣中扭曲、消失,最後整個人如同被無形的巨口吞噬,連一絲痕跡都沒能留下。
周圍的人目睹了這恐怖的一幕,嚇得魂飛魄散,連滾帶爬地想要逃離這片死亡地帶。
但那黑色的霧氣如同有意識般,靈活地追隨著他們,無論他們逃向何方,都逃不開那無處不在的黑暗。
皮膚乾枯、頭發變白、身體佝僂……一個接一個,他們在極度的恐懼中,被剝奪了生命的活力,最終化為一具具蒼老的、毫無生氣的軀體,無聲地倒在地上,然後被霧氣徹底吸收、消融。
僅僅片刻功夫,方圓百米之內,便隻剩下死一般的寂靜和那依舊翻滾、肆虐的黑色霧氣。
霧氣中心,海拉那雙如同血般的眼睛緩緩睜開,她能感覺到腹中的饑餓感稍稍緩解了一些,如同乾涸的河床被注入了些許溪流。
“嗯?”
她有些茫然地低下頭,看著自己周身依舊彌漫的黑色霧氣,又看了看地上那些快速風化、仿佛從未存在過的痕跡,像是剛從一場酣睡中醒來,對剛才發生的一切隻有模糊的印象。
“剛才…好像吃掉了一些東西?”她撓了撓後腦勺,那動作帶著一絲孩童般的困惑,與她周身的毀滅氣息形成了奇異的反差。“但是…這是什麼味道?”
她用力嗅了嗅,那股剛剛吞噬掉的人類的氣息已經淡去,取而代之的,是“河流”的感覺?
“‘河流’的氣息……?”
海拉歪了歪頭,濃密的白色劉海下,那雙血色的眼睛閃爍著好奇的光芒。
她順著那股若有若無的氣味,朝著霧氣尚未完全擴散到的遠方走去。
隨著她腳步的前進,霧氣似乎也聽從了她的命令,完全消散了,露出了前方一個若隱若現的輪廓——那似乎是一座古老的寺廟,紅牆黛瓦,在荒蕪的背景中顯得格外突兀,仿佛一顆沉睡在黑暗中的心臟。
海拉的腳步不自覺地加快了,她隱隱感覺到,那裡或許有什麼她感興趣的東西。
海拉好奇地望著前方的古寺輪廓,腳步不自覺地加快了幾分。
海拉回憶著早些聽過的部分傳言。
“聽說了嗎?郊外那個很有名的寺廟…”
“哪個寺廟?”
“就是那個…嗯…‘風雲寺’!”
“風雲寺?哦!我知道!很有名的嘛!”
“是啊!他們說那位大師前些日子圓寂了。”
“圓寂?哦…那就是羽化登仙了?”
“差不多吧。聽說他們給大師火化的時候,燒出了不少舍利子!”
“舍利子?真的假的?”
‘舍利子…’這個詞她隱約有點印象,是一種…和死亡有關的東西?
而那位圓寂的大師…他所在的地方,就是眼前這座寺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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