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溟痕來著?
這個名字像一道微弱的電光,在她混沌的腦海中亮起,帶來一絲冰冷的寒意。
“我是歌蕾蒂婭,”女人自我介紹,聲音平靜,但眼神卻銳利起來,開始仔細打量海拉,“嗯……你到底是……?”
歌蕾蒂婭的感受很清晰。她能感覺到海拉身上混合的氣息,一部分是海嗣的味道,一部分是熟悉而遙遠的阿戈爾的味道。
但是!除此之外,還有另外一種東西,一種更深沉、更令人不安的東西。
那是一種腐敗的、冰冷刺骨的死亡氣息,像陳年的墓穴裡彌漫的黴味,又像是靈魂被碾碎後留下的絕望殘渣。
這股氣息她絕不會認錯,它屬於那個曾經幾乎毀滅一切的怪物。
歌蕾蒂婭的眼神變得複雜起來,警惕和探究交織,她緊緊盯著海拉,等待著一個或許連海拉自己都不知道的答案。
“我是海拉……”
海拉的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沙啞,簡單利落地報上名字,似乎對這個問題的答案沒什麼可猶豫的。
然而,話音剛落,她的身體卻像一道閃電,以一個幾乎無法被肉眼捕捉的速度,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歌蕾蒂婭隻覺得眼前一花,一種難以言喻的壓迫感擦身而過,下一秒,她手中那個還帶著她體溫的巧克力,已經不見了蹤影。
她甚至沒能看清海拉是如何移動的,隻覺得那動作快得超出了她的理解範疇,仿佛空間在她麵前短暫地折疊了一下,又迅速展開。
巧克力重新回到了海拉手中,她動作流暢地迅速拆開那層熟悉的包裝紙,甚至沒看歌蕾蒂婭一眼,就將那塊小小的巧克力塞進了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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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哢嚓”一聲輕響,巧克力的脆裂聲在寂靜中格外清晰。
“這是……”
歌蕾蒂婭徹底愣住了,她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海拉。
剛才那一瞬間,她的神經已經高度戒備,但海拉的動作快得超出了她的反應極限,快得像是一種不屬於這個世界的技巧。
她甚至沒來得及驚呼,沒來得及做出任何防禦或阻攔,東西就已經被奪走。
不僅僅是速度,更是那份理所當然的態度。
海拉搶回屬於自己的東西,就像是在強調一個天經地義的道理,完全沒把歌蕾蒂婭放在眼裡,或者說,她根本沒把歌蕾蒂婭當成一個能攔住自己的人。
巧克力在口中融化,帶著熟悉的甜膩,海拉滿足地眯了眯眼,仿佛剛才那個驚心動魄的瞬間隻是一個小小的插曲。
她慢悠悠地嚼著,看著歌蕾蒂婭目瞪口呆的樣子。
“怎麼了?”
海拉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疑惑,她看著歌蕾蒂婭,湊近了一些,試圖捕捉歌蕾蒂婭臉上更細微的表情。
“不……沒事。”
歌蕾蒂婭下意識地搖了搖頭,試圖將那個令人不寒而栗的念頭壓下去,但記憶卻像被打開了閘門的洪水,洶湧而來,讓她無法忽視。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飄向海拉身上,嗯……關於那氣息。
歌蕾蒂婭的思緒瞬間被拉回了很久以前,拉回了那個瘋狂而絕望的實驗場。
她清晰地記得,總是野心勃勃、試圖挑戰禁忌的科學家,是如何癡迷於那頭怪物的存在。
那怪物具體是什麼,她並不知曉,隻知道它有著不屬於任何已知生物的詭異形態和令人作嘔的組織結構。
部分科學家試圖將那怪物的身體組織,以某種他自認為“完美”的方式,與活人相連——或許是為了延長生命,或許是為了獲得力量,又或許,隻是純粹的、病態的好奇心。
那些被選中的“實驗體”結果總是如出一轍的慘烈。
身體組織的排斥反應是劇烈而迅速的,像是活物般在宿主體內瘋狂侵蝕、扭曲。
最初幾天,宿主就會開始承受難以想象的痛苦,皮膚潰爛,器官衰竭,而後他們身上的身體組織發出哀嚎,無差彆攻擊周圍的一切生物。
阿戈爾試圖用各種藥劑和手段抑製這種反應,但都無濟於事。
歌蕾蒂婭親眼見過幾個“幸運兒”——如果那能算幸運的話。
其中有一個,是個曾經和她交情不淺的老兵,他自願參與,或許是想在死前多貢獻一點價值。
歌蕾蒂婭還記得他是如何不分晝夜,像個瘋子一樣,不斷為他那連接著怪物組織的“共生體”尋找、提供新鮮的……屍體。
那些冰冷的、曾經活過的人類的軀體,成了維持那可怕連接唯一的“食物”。
即便如此,那個老兵也僅僅支撐了幾周,就在一個寂靜的夜晚,精神徹底崩潰,化作了海嗣,而後從那裡逃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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