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刺季四月初。
某壓木製樓宇內。
所謂壓木,即以特殊的溶解膠化液,將不同的木料粘合後,以特殊法術進行壓合。
雖然樓宇看起來原始、自然,可這種技術,卻不是林區裡一般的異族能掌握的。
而這樓宇本身也很奇怪。
其基於巨木而建,就像是在一棵大樹上,加了很多額外的構件一般,又或者說,像是給樹裝了很多的“義體”“義肢”。
可以說,充分將壓木技術的優點給發揮了出來。
也就在此時。
樓宇的大門緩緩打開,從裡麵走出一個身形消瘦的異族少年。
他身著一件用不知名獸皮製成的長袍,上麵繡著奇異的紋路,在白天的光照反射出微弱的光芒。
少年抬頭望了望天空,眼中閃過一絲憂慮。
此時,一隻通體碧綠的小鳥從林中飛來,停在少年的肩頭,嘰嘰喳喳地叫了起來。
少年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他對著小鳥輕聲說了幾句話,小鳥振翅飛走。
緊接著,少年轉身回屋,從角落裡拿出一把古樸的長劍,劍身閃爍著幽光,似乎蘊藏著強大的力量。
他將劍背在身後,大步朝著門外走去。
就在他即將踏出大門時,一陣低沉的吼聲從遠處傳來,聲音震得樓宇都微微顫抖。
少年停下腳步,握緊了劍柄,眼神中透露出堅定,朝著吼聲方向躬了躬身:“父親,卡碩不在了,她的仇我一定要報。”
此話一出。
那吼聲安靜了片刻,隨即一道身影緩緩從遠處走來,竟是緩緩從四足行走,化成了雙腿,毛發也褪去許多。
“你眼裡還有我這個父親嗎?卡碩隻是個暗間,她身份低賤,根本配不上你。早知如此,我當初就不該安排雌性‘暗間’守護你。”
一名身材更加高大,滿臉毛發,宛如獾獸的人形生物立在那裡。
少年挺直了腰板,直視著眼前高大的“父親”,說道:“身份如何,我不在乎。卡碩陪我多年,她為我而死,我不能坐視不管。”
“而且...”
“我不允許你這麼說她!她才不是什麼低賤的雌性,她是我最鐘愛的寵物,我這輩子隻會與她交合!”
獾獸男子冷哼一聲:“你如此衝動,能為她報什麼仇?那些敵人可不會因為你的一腔熱血就束手就擒。”
少年握緊了拳頭,“我苦練咒術、毒術、爪咒術,這些年也有了不少進步,還有自己的暗間小隊,區區精人...我定能為她討回一切!”
“放肆!”
成年男子見對方還不服軟,也是來了火氣,“你知道那個精人駐地現在什麼情況嗎?連我們的族長都不清楚,那裡究竟有多少個族群的眼線,你過去是想做什麼?送死嗎?”
“那裡現在已經徹底成為了汙水的漩渦,各種陰暗地溝裡的老鼠都要插一腳,這已經不是我們能摻和得了,祈求著族長不要將我派出去執行任務就已經是謝天謝地。”
“你以為我們獾麵族在外麵沒有仇人嗎?你以為我們族群就沒有彆的什麼存在盯著嗎?你以為有多少異族想借助這次機會渾水摸魚?你為了一個無關緊要的劣等氏族女,就要違背我的嗎!?”
可少年絲毫不懼,甚至更加激動:“夠了!你這個愚蠢、無情、殘忍地家夥,我要做的事情,我自己來!那精人駐地,我去定了!!!”
說罷少年轉頭就走,不再理會他父親還要繼續說些什麼。
父親也是心急如焚。
本來這隻是一次普通的滲透罷了。